何欢没有办法,只能蹲在了地上,调整了一个姿势,拿着眼药水的瓶口对准了他眼睛。
刚想用力一捏,但萧南却闭了闭眼。
无奈,何欢只能收回了力道,在等待下一个机会。
但也不知是不是这么不巧合,好几次,都是发生了相似的情况。
何欢的手悬在了半空中,都有些僵硬了。
你行不行?萧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句话有些耳熟,感觉像是在哪里听过。
何欢咬了咬牙,伸出了那只受伤的手,手指头僵硬地搭放在他的眼皮上,而后轻轻地往上一戳,阻止了他眨眼睛的动作。
左手不是很利索地用力一剂,豆大的眼药水滚了下来,滴到了他的眼中。
何欢松开手,男人眨了下眼睛,那液体就这么顺着眼角滑落。
这个男人,就算是掉眼泪,也还是那般的强硬。
有了这次的经验,何欢很快便给他另一只眼睛也上了眼药水。
收回手来,不着痕迹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躺在床上的人闭了闭双眼,而后再次睁开时,那眼眶里的血丝并没有因此而淡化。
但看他这模样,应该不严重吧。
萧南从床上坐直,那张脸少了墨镜的遮掩,似是没什么不同,但细看,却又好像哪里变了。
想问什么就问。萧南倒也没有任何的避忌,漫不经心地道。
何欢确实有一肚子的疑问,双唇蠕动,但发现喉头是哑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萧南倒也没有催促,反而很是耐心地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何欢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不记得我了?
从知道你房间里画的那双眼睛是他后,他也曾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
但那天,他抽了半包烟,都没能找到与她相关的一点记忆。
萧南摇了摇头。
虽然心理早有了准备,但真切地面对时,还是有些小失落的。
不过,很快她便释然了。
也是,那天她的大半张脸上都是血水,他认不出她,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