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儿没有等太久,半刻钟不到便见到一个颇为儒雅的大夫从屋后走了进来。
她上前刚想说明情况,或者继续恳求。
谁知道那大夫脸色紧张,扛上药箱直接就往外走,全程甚至都没有看慧儿一眼。
她愣了愣看着他走出大门,骑上小厮备下快马,驾的一声,马发出一声嘶鸣之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前。
那大夫,怎么没带上她?
慧儿正在茫然不知所措时,那小厮走进屋看到她,疑惑的说道:“姑娘,不是说白姨娘病重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傻站着?”
慧儿顿时惊醒,连忙谢过小厮以后就匆忙往回走。
大雨倾盆而下,黑夜里有人在熟睡,有人在发梦,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雨水敲击地面的声音。
慧儿踉踉跄跄得往前走,她走出唯一有亮光的医馆,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头。
她并不知道,悬挂着葫芦的梁上挂着的牌匾,写得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济世堂。
如坠冰窖。
这四个字此时无法形容林楚浅的感觉了。
她感觉到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寒冷,骨头都感觉化成冰住了,身上的被子捂的严严实实,却一点用都没有。
她睁开眼睛,看着惊慌失措的笙儿,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
别看他平时稳重的像个小大人似的,其实他也不过是这个六岁多的孩子。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不被吓死才怪。
别说是他了,就是林楚浅自己都被现在的情况吓到,一点主意都没有。
她冷的浑身发抖,用力的扯着嘴唇,磕磕巴巴的说道:“笙…笙儿,别…别怕,要不,你先回自己的…的房间,好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起…起床,就什么事都…都过去了。”
“不……我不走。”笙儿不停的摇着头,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故作坚强的咬着嘴唇停止掉眼泪。
既然他不走,那就算了。
林楚浅用力的裹紧身上的被褥,那股来势汹汹的困意又开始袭来,就像外面的大雨一样,不停的消磨她的意思。
嘎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