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恭敬道:“并无,求陛下赐字。”
“汉臣,朕觉得这两个字最配你。”萧靖一语双关,“愿青处于蓝胜于蓝,胜过汉朝的卫烈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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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萧靖召见了张员。
张员被内侍领进去屋内,他看见皇帝坐在上首,第一次距离皇帝那么近。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不由得胡思乱想:自己举报陈斐仁,没做错吧?
皇帝犯不着为了陈斐仁迫害他啊!
张员偷偷抬头看去,和殿试那一日打瞌睡的昏君不一样,皇帝穿着一身象牙白的常服,瞧着是精神极了。皇帝喝着一盏茶,见他来了,面无表情地说:坐,茶。
瞧着是没多少礼貌,但张员不觉得难堪。
他总算有点自知之明,自己算哪根葱,没那个资格得皇帝好脸。
“陛下……”张员装模做样地行礼,心里一直在嘀咕。
“张员,永兴军路华州人,过了省试却殿试不过,不知道朕说得对不对?”
“对。”一提起这事,张员就想发火。他觉得是皇帝和考官有眼无珠,叫他这样的有才之士落榜。
“朕昨日看了你的答卷,你殿试不过,并非是考官不公。”萧靖盯着张员的眼睛,“自澶渊之盟之后,朝中主和派最多,你是主战的,你不落榜谁落榜?”
这话说得很扎心了。
张员死死地捏着拳头,显然是心理素质不够过硬。
萧靖使劲忽悠人:“朕以为,你有一颗敢于应战的心,对大宋是好事。近年来边疆未平,骚乱四起,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去镇守一方。先生才学不输孔明,可愿为我方军师,替朕荡平四方?”
“赵元昊有不臣之心,先生可有什么妙计?”
拿张元跟诸葛亮相比,简直是宇宙级碰瓷。
这话传出去叫人笑话,可是张员真的被哄住了!
他受宠若惊,高呼道:“臣何德何能,能与孔明相提并论。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原来这个皇帝不是昏君,他识得自己这样的人才!
张员被哄得飘飘然,他一时心潮澎湃,竟然想砍下赵元昊的头颅为自己的前程铺路。陛下暗中示意他,朝中即将往西部调兵遣将,让他早作准备。
“今年有一员小将,名叫狄青。朕安排你当狄青的军师,他向来不爱抢功,等大军立下战功,定然有先生的一份功劳。”
张员点头,很满意这个安排。若是军中主将好大喜功,其实最倒霉的是军师幕僚之类的人物。因为功劳不是他的,背锅却可以给他背。
他彻底被皇帝收复,感激道:“臣遵旨。”
“还有一件事,你举报陈斐仁的那个案子,朕不愿意牵扯到鲁国长公主。”萧靖说,“你状告他,朕命人将你的口供改了两句,改为陈斐仁欲求娶城中一富户之女,此女有万金陪嫁。陈斐仁贪图女方嫁妆,企图将亲子充作嗣子,暗中过继,蚕食女方家产。”
“朕的意思,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