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奶奶叫不醒？为什么奶奶的身体那么冷？

当时阿木古郎还未意识到自己正在面对什么，他以为奶奶和赖床的自己一样，只是不想起来。

难得奶奶任性一回，就让她继续睡吧！阿木古郎如此打算。

不过奶奶的身体好冷，他担心她会着凉，所以又把自己的被子盖在奶奶的身上。

中午的时候，那些自称“志愿者”的叔叔阿姨们如期拜访。阿木古郎给他们开门后，特意提醒大家要小声说话，大人们都好奇其中的原因。

“因为奶奶还在睡觉，已经睡了好久。”阿木古郎回答道。

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异常紧张，一个人留下来陪他，其余人立刻冲到奶奶的床边。

又过了一会儿，队伍中最年长的叔叔一边摇头一边走出来。他面露难色来到阿木古郎面前，扶着阿木古郎的肩膀，思忖良久却难以启齿。

“阿木古郎，”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跟你说一个不好的消息，塔拉奶奶她……走了。”

“走了？”阿木古郎瞪着不解的大眼睛，“可是她还躺在床上。”

那个男人还在思考如何向孩子解释“死亡”的概念，但突然之间，阿木古郎自己领悟了。

“奶奶……离开了我，再也不回来……”

他回想起两年前的冬天，那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羊羔冻死在羊圈里。当时的他好奇地戳了戳小羊再也不会活奔乱跳的身体，像埋在雪地里的石头，又冷又硬。

“奶奶，小羊怎么了？”

“它死了。”塔拉奶奶毫不避讳地说出真相。

“什么是‘死了’？”天真好奇的阿木古郎继续发问。

“死了就是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那么爸爸妈妈也是‘死了’？”

“哎呀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塔拉奶奶抬起手来打他屁股，“爸爸妈妈是到大城市里赚钱，这样我们才有钱过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