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的话都是那么无礼随意,可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勾起自己的兴趣。大抵是从未有人如此对他,所以他觉得新鲜?
王府的下人见过浑身是血的王妃扶着个面色煞白的王爷回来,皆是一惊。整个府邸上下都快乱成了一团。
为王爷收拾床铺的,煮粥的,叫郎中的,换衣服的,伺候王爷进屋的,替王爷洗漱血迹的。
那男人被手下的人悬着颗心小心翼翼的伺候,且都默契不已的,一律无视了站在一旁的灵怜。
司徒空说到底也就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自然是要好生的,认认真真的伺候。那嫁过来的王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毙命于天,伺候了也没用,说不定还不讨王爷喜欢。
灵怜有些无奈的站在门口看着被众人团团围住伺候的男人,有家仆端着热水经过她的身边时,大概是嫌她身上血腥味太重,为了表示不满,对方连那眉毛都拧的极有喜感。
若婉的黑猫被浑身血味的灵怜吸引了过来,埋头在她脚边嗅来嗅去。
灵怜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防止自己身上滴着的血蹭在猫儿油光水滑的毛皮上。
而另一边,在不远处暗暗观察了一会儿的宛若走上了前去,不动声色的拉着灵怜的胳膊,将女人引出了司徒空的屋子。
“你看你。”若婉抬手,指了指灵怜黏在一起的蚕丝外套,“姑娘家的就沾染了一身血气,以后生了孩子可是要被冤魂下咒的。”
灵怜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怕什么,大不了孩子我之后不生就是了。”
若婉回头,冷冷的瞥了一眼司徒空在的方向。眸中狠厉神色一闪而过,随后纤长的睫毛抖了抖,将那有些异样的情愫在墨色瞳孔中深深隐去。
灵怜那时有些自我嫌弃的用手拨了拨黏在身上的衣裳,并没有注意到若婉有些异样的模样。
若婉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洁白的手帕,伸出素白的手替灵怜擦了擦溅在女人眉宇之间的黑血:“那些蠢笨的奴才如果不明说的话,是不会主动伺候人的。王府这么大,也不见招几个精明些的下人进来,都是不入眼的歪瓜裂枣。”
丝绸手帕在脸上触感很柔软,但毕竟是用来装饰的摆设,没有什么作用。灵怜的脸被这么一擦,脸上的血不仅没有被擦干净,反而被糊的到处都是,手帕也被血染红了大片。
若婉将手收了回来,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手帕,而后抬头,对灵怜道:“奴才们愚笨,说句姐姐不爱听的话,那些奴才以前没有伺候过姐姐,想必之后也不会伺候。不如姐姐同我去我的屋子里来,我叫我身边的丫鬟帮姐姐备好洗澡水,好让姐姐将这一身脏东西给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