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庸浅浅笑了,“燕督主,快请坐。”
燕凰玉撩袍坐下,见桌上简简单单摆了四个菜,外加一壶剑南烧春,便对俞掌柜说道:“炒大虾,水蹀肉,再切半只烧鹅。”
俞掌柜一一记下,与白英退了出去。
沈惟庸捻起胡须,“到底是年轻人胃口好。”
燕凰玉拿起酒壶给沈惟庸斟满,“您重养生。”
沈惟庸哈哈笑了,“不中用了。”端起酒盏抿了一小口便放下,“裴神机使还好吗?”
“好。”燕凰玉手中酒壶略一停顿,撩起眼帘迎上沈惟庸的视线,“虽说邵巡按对她很不客气。但是……您知道的,裴神机使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沈惟庸眼帘低垂,状似无意的喃喃道:“不吃亏?这样的性子迟早吃大亏。燕督主不会不知道陛下赐字给裴神机使吧?”
“当然知道。”燕凰玉从旁拿过一个干净的酒盏徐徐斟满,“裴二老爷是精明人,前脚把陛下墨宝送去祠堂供奉,后脚就放出卖铺子的风声。”
“想卖也得有人买。”
“不出三天裴二老爷定能心想事成。”燕凰玉食指在酒盏边沿来回转动,“就算不看裴神机使也得看黑爷白爷的面子不是。”
“燕督主真会说笑。”沈惟庸勾起唇角,“太子殿下驾鹤,京城人人自危。”
燕凰玉正色问道:“沈阁老以为刘庶人能够东山再起?”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都能当上神机使……”沈惟庸喟叹一声,“谁又敢断言刘庶人不会东山再起?”
“我敢说……不会。”燕凰玉神情笃定,语带坚决。
沈惟庸皱了皱眉,“不是刘庶人,难道是四皇子亦或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