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兄台小心。”公输鱼忙伸手扶住了瘦高男子,让他靠着岩壁,慢慢坐下。
细密的汗珠从瘦高男子苍白的额上一层层渗出,无声地划过他线条硬朗的脸庞,最好地诠释出了一个极为坚毅隐忍的年轻男子。
公输鱼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青玉瓶,倒出一粒药丸来,塞进了瘦高男子几乎已无血色的嘴巴里,随即轻点其颈下穴位,助其将药丸咽下。
——这人,遇事只会硬撑着逞强,竟连个弯儿都不懂得转。昨晚逞强冲开被我封住的穴,不惜伤了自己的经脉;今日明知自己伤势未愈不能动气使力,却还是要逞强运功提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宁折不弯?年纪轻轻,怎会如此迂腐刻板至极。
唉,何苦呀……
公输鱼叹了口气。
“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可气,也是可怜。若是我家猫兄在这里,舍你一点真气,也就好了,可惜猫兄正在外面忙着吹陶笛呢;至于我,你就别指望了,我武功实在不济,也无真气能给你;不过,我公输家这‘回春丹’可是极为珍贵的,暂时护你心脉不成问题。我看你自己的功力倒也不弱,那你就自己慢慢调息吧;切记别再逞强了,否则大罗金仙也救你不得,枉费了我一番辛苦周折……”
在公输鱼的嘟囔声里,瘦高男子的呼吸渐渐平稳了,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意识也清晰了过来。
他没有听到公输鱼刚才的一番言语,记忆还停留在昏倒之前正在纠结的问题上,遂,虚弱焦急且执拗着继续追问:“你、你知道我是谁。你如何会认识我?”
那浓黑深邃的眸子,如一条流淌了数百年的墨色之河,沉积着不可摧的坚定与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