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寺学子厢房里。
公输鱼坐在几案边,拿着一盒糕点大吃特吃。刚刚可是被雨隹的“查验结果”气得不轻,不吃点甜食压压惊怎么行?
不过,气归气,她心里明白,雨隹连她最近甜食吃得多都能查验出来,若那血液里真的含有药物毒物之类的,定是不会查不出。如此便只能说明,那日她故意让自己晕厥,跟成玦去了礼贤斋,成玦根本就没有中计给她吃那种可以提升精力体力的药。她的一番苦心算计,又白费了。
——这条狡猾的毒蛇,上次验酒他不中计,这次验血他还是不中计!且这次我主要是探查他是不是掌控再雎的幕后策划者,故意晕厥诱他用药之事乃是隐在其下、顺便为之,他如何竟也能够有所防备?真真是奇怪,他怎么像是总能知晓我的心思呀?
一盒糕点下肚了,未得半分纾解,心里反倒是觉得更堵了。遂,公输鱼双臂一展,直接后仰,躺在了地板上。
她这一躺,倒是刚好躺在了班九的脚边。从这个角度看,俨然是一尊倒着的雪雕。
像是不经意一般,班九的手指缝里,漏出了一颗剥好的花生,垂直朝向公输鱼的嘴巴。
公输鱼的嘴巴一张,无卡顿地接了那颗花生。
嘎吱嘎吱,齿颊生香。
——难得呀,馋猫爪子里也能漏出吃食呢。别说,从这个角度,倒着看他吃花生的样子,可是更像一只猫了呢……倒着看?倒着看!
公输鱼“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没错,倒着看!既然没办法从成玦那边查到陌鱼抚的药,为何不倒着去查,就从整条送药链的末端,也就是再雎带进宫里去的“花生酥”查起,那可也是出自陌鱼抚之手呢!
说干就干,公输鱼可不是纠结的性子,有了决定,当立即实施,遂,几个时辰之后,她便再次出现在了懿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