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公输鱼从榻边起身,走回到了黄隼跟前,“黄掌事人,众头目将鹩哥的母亲从你的密宅里找了出来,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今日之事也总算是弄清楚了,竟真的是你在掳人要挟构陷与我。你,再没什么可狡辩的了吧?”
黄隼先试着张了张嘴,看那些针给他的嘴巴留了多大的活动空间,继而用他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嚷道:“我……”
“黄隼兄!”雪鹰再次打断了黄隼的话,飘飘上前,一副悲悲切切惹人怜的模样,“你莫要再强行对抗了。跟表少爷认个错。表少爷对鹩哥山鸦能够如此宽容,想必也定是能够谅解与你……”
黄隼侧目。公输鱼侧目。众人纷纷侧目——劝黄隼认罪?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尤其是黄隼。满身的针已经扎得他够难受的了,这连连被堵,有口难言,更是让他憋闷不已,像只充气蛤蟆一般,不解地看着雪鹰。
公输鱼则是注意到,雪鹰所用的称谓又变了:刚刚为了避嫌,她把“黄隼兄”变成了“黄掌事人”,此刻,“黄掌事人”又变回了“黄隼兄”。她不再需要避嫌了吗?
疑云漫漫,残烛幽幽。
雪鹰旁若无人,只朝黄隼,缓缓抬起长睫,目中莹光闪闪,深情一瞥,似那年早春,湖山畔,雕栏外,百里长阶之上,良人花间折枝,弱弱回眸,莞尔惊鸿,惹下蜂恋蝶怨,从此,阶下之人眉头心间便多了闲愁。
很明显,这阶下之人,便是黄隼。
雪鹰这深情一瞥,顷刻消了黄隼的百般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