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转栢枝影残,齑落山崖,斑驳轻漾。两道身影玉立其间,清辉浸练,如水雾横舟。极目处,暗影幽幽,更生诡谲。
公输鱼收了万般思虑,转头看了一眼班九,说:“猫兄,咱们刚刚那一番惊险奇遇,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不想。”班九依旧是雪颜清冷默然,稍稍抬手,淡蓝之光微闪,断了那根藤蔓,除了所有印记,继而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嘁!无趣。”公输鱼翻了翻眼皮,便也跟了上去,“哎,对了,猫兄,我问你,刚刚我们从洞里出来时,你为何要特意提醒我‘收腹’啊?你是在说我胖吗?我哪里胖了?我不是一样从那石缝里出来了,也没有被卡住呀……哎,你别走那么快,给我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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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晷上的影,一圈圈地转着,朝向中元节的正日子。明里暗里,国安庙的各种准备也都进入了紧张的倒计时阶段。
明里,自然是各种的典仪流程演练;暗里,便是那各怀鬼胎的几只鬼。
午食过后,是休沐的间歇。身负重任的“香客”们纷纷于树荫下小憩,等待着下一时间段的演练开始。
初秋的阳光,虽然依旧炎烈,但终究还是与夏有所不同,仿佛是一名刚刚走出顽劣懵懂期的少女,学了些陈规旧距,便收敛了奔放的天性,以幕离掩面,兀自拘囿起来。
公输鱼还是照旧往言儿身边凑。这个“哥哥”袖子里仿佛总有掏不尽的“小玩意儿”,总能逗得言儿“咯咯”笑。言儿一笑,其母虞姜也跟着笑,笑得这明朗的初秋,花叶灿烂,草木荡漾。
荡漾着、荡漾着,便惹来了周遭三两瞥异样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