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玦于楼上神游的时候,楼下的灯红酒绿、莺声燕语、迎来送往中,四名身着短打,看上去相当利索的大汉,虎步威行,横着走进了大门,看做派,像是军旅之人。其中两人还算罩得住,另外两人则是被浓重的脂粉气给熏得不自觉地揩了揩鼻子,可见,并不常来光顾。
大厅里正忙着四处招来逢迎的老鸨子看到这四人,也不着急安排小娘子上前伺候,而是亲自迎迓了上去,似是已经等候良久了,随即便引着他们上了二楼,交给了香阁门口的守卫,领了打赏,便与抚琴的小娘子一起欢喜地退下了。
守卫将四人带到了成玦跟前。
成玦扫了他们一眼,一副并不愿多看的样子,毕竟,比起那些娇如花软如水的小娘子,这些皮糙肉厚的军武大汉实在是不堪入目。
然,四名大汉的眼睛可是钉在成玦的身上舍不得移开了:这位爷,端的是要比小娘子还好看呢,莫不是头牌娘子女扮男装在制造情调吧?
见四个糙老爷们这般猥琐地盯着成玦看,矗立一旁的“随从”影较可不高兴了,干咳了一声,提醒道:“我们爷今日做东,犒请四位统领大人,请入座吧。”
四人看了看影较黑着的一张臭脸,自觉有些失态,便匆匆地将目光从成玦身上拔出,因拔得过猛,有的飞到了上面、有的摔到了下面、有的滑到了左边、有的撇到了右边,一时间目光如断线,四处乱射,混成一片。可谓尴尬得紧。
站在最中间的那位块头最大的统领率先定了定神,先是环视了一下整间香阁,似是在寻什么人,随后朝着主位上的成玦叠手一礼,道:“适才,传讯人执湘王信物与我等密诏,只说是湘王殿下派遣来的使者要与我等训话。敢问大人,我们将军何在?”
“你家将军?”成玦眉角一扬,颇有深意道,“怎么,你们没与你家将军一起来吗?难道传言果真不假,虎贲军四位统领竟真是背地里与定远将军不一心?”
闻听此话,四人皆是一惊,急忙辩解道:“大人何来此话?只因山匪刁钻,将军做了‘分而击之、逐个破之’的战术,故而我等分别驻守于不同营地,适才传讯人急召,我等怕会误了湘王殿下之事,又因是密诏,并不敢张扬与第二个人知晓,便是不及再绕去主帐寻将军,就直接赶了过来……”
“哦,分而击之、逐个破之。”成玦重复了一下这句根本不是重点的话,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称赞道,“好战术。”
四人相互看了看,无不是满脸的疑惑,“大人,我们将军,还没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