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和李大正，大海根本不想见这个人，现在却还遇到了一块，竟来到了人家的办公室。

李大正从一个公社中学的校长，调到了地区教育学院修建办公室，在他看来，他就是进了大学。

大海还当了几天民办老师，放弃了那个民办老师工作之后，到了关中平原落户，身份就是一个农民，为了生活下去，需要挣钱，就和税成到处联推销下水管道。

大海遇到了他当年的这个熟人，这个管过他的公社中学的校长，如今他又调回到了地区教育学院。

大海内心感到他自己一时还是这么落后，这么不如人，他内心中，还想着他以后一定要实现他的一个美好的希望，要活出个样儿来，给那些看他不如的人看看。

上面这个，大海主要的是想到，他和税成在一起的时候，税成从内心中还是偏向他。

有时，朋友之间，在你无助的时候，遇到困难无法克服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让眼前一切困难，一下子烟消云散。

有一段时间，大海到西安联系建筑单位，想把推销下水管道的事情做成功。

一天早饭之后，大海去了西安解放路一个商店，站在柜台前面，向一位女营业员，买了牙膏。

大海手中提了一个小提包，他清楚地知道他提包装有他出外花的钱，虽然不多，也有两百多元。

大海因为付给商店女营业员牙膏钱，可是他打开小提包时，提包的链子早被人拉开，他在提包里，反复翻了好几遍，却找不到一元钱，他当即心中叹道：他的两百元钱被小偷偷了。

大海小时候在村子里，村了里到过西安去的人对说：“西安小偷的本领高明是很，你口袋装的有钱，只要被他的鼠眼瞄住，那就一定会变成他的钱了。今大海的经历，让他想到的村中人说得说，是应验了的，他这么麻木，小偷偷他的钱，他连一点感觉都没有觉到。

大海向车站走去，在车站外面的路上，正好碰到了税成，税成背了一个小黑皮包，模样儿一个推销员的打扮。

大海说：“我这会儿，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不料遇到了你，变成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税成哥，我把钱被小偷偷了，正愁闷连吃饭钱都没有了，这下子不怕了！”

税成笑了，说：“什么叫神奇，这就叫神奇，在你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就出现在你的眼前。走，咱们到小食堂买些饭吃。”

税成和大海进了车站近前一个小食店，吃了饭后，他们俩个从车站出来，边走边说些见闻奇事，又干他们的推销下水管道的业务。

还有一年中秋，税成到大海屋子里，对大海说：“今晚到我家过中秋，到我家看中秋的月亮，特别大特别圆！”

大海离开了故乡来到了关中舅舅的村子，没有想到舅舅的村中，还有这样一位税成，这让大海孤寂的心情，感到他是和一个无限大的世界拥抱在一起的。

晚上，大海到税成家去，和大成全家人一起赏中秋的圆月，是人生中一种美事。

大海屋外有一个大水坑，像是一个大湖水，湖水满盈，天色晚了，不知村中住家的鸭子还成群结队地湖水中游着。

湖边岸上还有一只大白鹅把头抬起来，大声中吼了几声，特别有趣，如果有人听见时，会惹着哈哈大笑起来。

会让人感受到动物的可爱，那只大鹅用它那大叫之声表达它的心情，是什么惊动了它吗？

听到了大鹅叫声，由不得会联想到儿时读过的一首唐骆宾王的诗：《咏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这是骆宾王七岁时写的一首诗，这首诗从一个七岁儿童的眼光看鹅游水嬉戏的神态，写得极为生动活泼。这三个“鹅”字，可以理解为孩子听到鹅叫了三声，也可以理解为孩子看到鹅在水中嬉戏，十分欣喜，高兴地连呼三声“鹅、鹅、鹅”。

人和动物在情感上能共鸣，人和人在情感上会更共鸣。税成让大海晚上到他家去过中秋赏中秋之月，大海这时候高兴的心情如七岁的孩子一般。

大海门前长有一棵细细的高高的榆树，虽然不是一棵多么树中的美树，却总在默默地长它的枝，长它的叶，吹风的时候，它枝叶同样会摇曳，它会像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会为大自然万物每一个瞬间的变化，而感动。

大海屋子前面不远，就是村中牛圈，牛圈里关着村子里的好多头牛，在这夜里，有牛儿叫几声的时候，特别打破夜晚的宁静。

大海记起来了，村子南边，有一个汽车司机爱人家的菜园。

司机姓何，常年不在家，他的爱人在家时，挑起了家里一切家务劳动。

夏天，何司傅的爱人在菜园浇他家的菜园的菜，如果不浇，那菜就会干死的。

大海从何师傅地的路边过，何师傅的爱人，喊大海：“大海，过来给我帮助浇一下菜？”

大海到了何师傅爱人浇水的菜园。

菜园有一个不很深的井，用一个长杆，长杆上边有一个铁钩子，钩住铁桶，放到井下边，左摇右摇，才能把水打进铁桶里，站在井外面，向井里望着，双手扶着长杆子，掂量一下，铁桶水打满了，才把铁桶里的水，用长木杆钩子钩上来，倒在近前的菜地里，随水在菜地里涌流。

干任何事情，都有它的技术，还要格外地用心细心，才会不出错，稳稳地把一铁桶水从井里钩上来。

大海开始的时候，干了几下，还不错，没有想到把铁桶就掉到了井里，捞不上来。

何师傅的爱人，个子高高的，脸色黑黑的，对干这种活儿很有经验了。

大海对她说：“铁桶掉到井里了，你快点来！”

何师傅来到了井边，拿起了长杆钩，在井中很快就把铁桶给钩住了，很快地钩上来了一桶水。

何师傅的爱人对大海说：“我看你干农村这样的活儿，你不会干，你是以后到大城市，过用手拧一下自来水的生活。”

何师傅说的话，让大海笑了一下，他当时并不真正了解城市里人吃水是怎么一回事，是在自己家里，把自来水一拧就有水了，水就能哗哗地流，需要多少用多少，这真是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大海那年中秋的前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是在他的故乡，有一条长长的街道，街道东，有大海的两间街房，街房门开着，大海从街房进去，到了原来他爷爷奶奶住过的老屋，三间土瓦屋，屋子住着一户人，是大海二叔的大儿子发印弟住在这里。

发印弟的媳妇叫会玲，大海到会玲家找水担用。

会玲问：“大海哥，你找水担有啥用？”

大海说：“我给爷爷的菜地里挑水去浇。”

会玲把她家的水担给了大海，大海拿着会玲家的水担出去。

早晨醒来，大海记下了这个梦，怎么会找这样一个梦呢？

在发印弟弟家找水担，联想到了在关中舅舅的村子里，曾经帮助过何师傅的爱人浇菜，借水担和这个稍有些联系。

大海在舅舅家的村子里，去村中一个大井边，给他的舅舅家挑过水，站在井边，向井下望时，井中的水深，感受到村中人吃水全靠的这个大井了。

井中有水，有水就和人的生活联系在一起，和人的生命感情联系在一起，大海挑回一担水，到了舅舅家里的时候，舅舅和妗子脸上都浮现出数不清的笑容。

大海回忆上边的这些小事的时候，总感到他是和无限大的世界联系在一起的，或说从从一点微不足道的希望之中，给他自己找到了一个无限大的希望。

当税成到他的家里，请他晚上到他家过中秋，赏中秋的明月，大海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犹豫，是去好，还是不去好，有一种去的想法为主，他还是去了。

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中秋的这一天晚上就来到了。

大海站在他住的小屋门前的时候，看见了东边天空的明月已经慢慢地升起来了，大海看那轮明月第一眼时，它就是个大圆，像是一个美少年的脸蛋一样圆。

大海慢慢地向村西走去，他的目标是税成的家里，那天晚上，大海和税成是如何赏月的？大海踩着村中以西一条路的月光，到了村西一条南北大通道的路边，上了路西，一眼见一个小院子，大海进了小院子，小院上此时全是铺着满满的洁白月光，大海自己也沐浴在月光之中，他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安静俊美的月光，他此时内心中有一种离开故乡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别样的心情，所以那税成让他到他家来坐坐，这一瞬间，有人和他说话，有人待他温暖，他自己内心的别样心思变为灰飞烟灭。

大海想心事的时候，总爱望天上的月亮，他的勃子由不得是要伸开的，没有伸开这个动作，那月亮本来就在天空上，他还以为他看不见，他是要和月亮会心，要走进月亮的心中，月亮也一步一步地向他心中走来。

大海有心思的时候，最想给月亮唱一首歌曲，唱一首什么歌曲呢？大海记得他听到一首马思聪作曲的《思乡曲》，他就把这《思乡曲》

的旋律哼给月亮听，月亮虽然那么高，那么远，可是它像就在大海的近前，大海此时脚上面踩的是月亮的光，去细细地感受这上双脚上面踩的月光时，当他踩到上面的时候，月光到底有没有知觉，会不会知道一种隐隐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