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大海到邓老师家上作曲课。

邓老师坐在他家客厅钢琴前小凳子上，大海站在近前，大海感到邓老师像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话说。

“人家都知道我教了一个农民学生，是邓老师的学生，你怎么敢去乱听课，听范老师的视唱练耳课，范老师和我是同学关系，要不，这一回音乐学院教务科定会把你赶走不可，以后再别作这样的事了。不是那范老师反对你，音乐学院学生都这样乱听课，那老师正在上课，还要不要上了呢？”

大海说：“我以后再不去听范老师的作曲课了。”

邓老师给大海上作曲课，讲旋律线，音的进行，讲了几种进行方式，有的是级进，有的是跳进，有的是平行式；有的是起音在下，落音在上；有的是起音在上，落音在下，细心去体会音程之间的距离远近，表达出不同的感情。

邓老师给大海讲课的时候，大海省怕露掉了进的，不停地还用笔把邓老师讲的记下来。

邓老师这节给大海上课的时候，邓老师给大海透露一个学习作曲方面的消息，邓老师在音乐学院外边一个文化活动中心，给音乐爱好者讲歌曲创作课。

大海说：“你上课的时候，让我也去听一下？”

邓老师说：“这是人家主办方搞的，市里去上课的人很多，教室没有地方坐的，我去和人家协商一下，你去听我的歌曲创作课？”

这一节大海在邓老师房子，上完了作曲后，回到了宿舍。

关于作曲系那位教视唱练耳的范老师，在音乐学院曾经多次看见她的时候，给大海感觉和蔼可亲，戴一副雪白的近视眼镜，她的脸也和雪一样白，大海敬服的，范老师是音乐学院教专业课的老师，能把她的知识学习一点才好。

大海当时听她的课，是求了她，得到她同意之后才进教室听的，没有想到她把大海听一节视唱练耳课的事情，竟报了音乐学院教务科，教务科一位副科长，把大海狠训了一顿，惹的那邓老师也批评了他。

大海当时应正确对待范老师，在音乐学院好多次见到了范老师，老远就躲开了。

有一次，音乐学院请了一位外国的专家讲视唱练耳课，教务科在音乐学院的广告栏里张贴信息，什么美国视唱练耳课专家，来我院讲视唱练耳示范课，欢迎师生来听课。

这样外国老师公开的机会，就连从外地来的进修学生非正式音乐学院的学生也能进去听。

大海也走进了音乐学院的学术厅去听这个视唱练耳课，那个范老师也在学术厅听这个课。

大海当时看到了那位范老师，心想：这一节课，你再去给音乐学院教务科告我吧。又想，你这范老师，也是在学习中丰富自己教学水平的，怎么这么不理解一个渴求学习点音乐知识人的心情，还要那么一下。

大海对这位范老师，很久有一段时间，暗暗地恨过她。

时光过去了三年之后，大海从音乐学院学习结束之后，在音乐学院大门外边，情不自禁地向音乐学院大门望去，那位文质彬彬的范老师，正向音乐学院大门内走去，一定要给作曲系学生上视唱练耳课，她用了极短暂的时间，也回头望了一下大海，一下子看到了大海，她可能回想到大海曾听过她一节音乐课的情景，现在这个农村学生要回他的故乡去了，以后会走的是一条多么曲折的人生之路。

大海后来回到了故乡，才从心中慢慢地再也没有对那范老师不满的心情了，若要回想起来，大海自信的是，他当初真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说明那才是青春，那才是人在青春的一种表现，为了一种音乐的爱好，为了学习音乐方面的知识，就什么都不顾了。

那天下午，大海在邓老师屋子上完作曲课回到宿舍，河南的王老师正在。

王老师说：“大海回来了，今天收获一定很大吧！”

“今天有些收获。”

大海跟邓老师所学习的作曲方法，王老师是省歌团专业搞作曲的，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

“学习了什么内容？”

“学习了些具体的作曲技法。”

当时大海对歌曲作法很关注，很重视这门课的学习。

大海对王老师说：“邓老师要在校外文化中心给作曲爱好者课歌曲创作课，我给邓老师要求了，我也去听听。”

王老师说：“听的时候，把笔记好好记下来，让我抄抄，我以后回去后，给作曲爱好者讲课用。”

一个是省歌舞团搞作曲专业的学员，大海还是一点不会作曲的学习，竟在谈起共同关注的话的时候，谈得很投机。

王老师还笑着说：“你以后回去后，也可以给歌曲创作喜好者讲课，把邓老师讲课内容用上就行了。”

大海笑笑：“我能行吗！”

王老师坚定地说：“你能行！”

大海到邓老师家，又去上了一次作曲课。

大海问邓老师：“邓老师，你校外的歌曲创作课什么上？”

邓老师说：“你这一说，我记起来了，今晚上就上，在市文化活动中心二楼一个大教室，你去早一点。”

“我去听课人家不反对吧？”

“你跟我一路，我给他们说一下，我带的是我的学生来上课，人家就不会反对你听课。”

大海上完了课后，回到了宿舍。

晚上，大海早早地坐车，到了市文化活动中心二楼，就在教室门口等着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