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放把两桶水轻放在街边处,没有想到一个人喝了后,又是一个人,两桶水喝了个光。
我知道这些赶集人,因为口渴了,需要喝水,就让他们喝吧。就这样,我连连地从泉水前,挑了两桶水,挑到了街上时,又被赶集人拦住喝水。
母亲在家里等我挑回来水,可我的水总是挑不回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我挑着两半桶水回家,母亲问我:“你怎么挑得这么慢?”
我说:“赶集的人渴,喝了我挑的水。”
我原以为母亲会指责我,母亲并没有指责,还说:“水不要钱,多挑一回就是了。”
好在,我们村子南边的这口泉水,它是冬暖夏凉,生水也能喝,有一种凉森森甜丝丝的香味。
有一年秋天早饭后,我到泉水前给家里挑水,到了泉水前,离这个泉水下边一丈多高下边,还有一个二叠泉水,同样是一个四方小池,近处放着木堆子一样的白石,有两个人,一个是地剧团的一个女演员梅梅,在这里洗衣服。一个是我的母亲,正在为全家人洗衣服,洗的衣服里,也有我的几件。
我一眼就看到了梅梅,梅也是我喜爱的一个女子,比我大四五岁,但她唱歌唱戏,声音清亮,她当时对于我,就是一个美的创造者,我只能在心中爱她,却不能用语言表达我对她的爱。
我早也看到了梅梅,她没有看我,她底着头只顾洗衣服。
我母亲早已看到了我,对我说:“狗儿,挑水上那一段窄路时,要格外小心一些!”
我答应着:“好!”
母亲为我说了叮咛的话后,又低下了头,继续洗衣服。
我每一回到这里给家里挑水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村中大人。记得有一天晚上来挑水,来的村中人多,一个接一个,整齐地排好了队,没有一个人乱争着要往前面去。从泉水里,用一个大铁匀,把泉水一铁匀一铁匀舀满了两桶后,用水担两钩钩好了两桶的凹处挑上走时,后面的人才继续往空桶里舀水。
等舀水的人中,有一个叫燃劳叔,他当时也是村剧团一个演员,脸长圆圆的,脸显露出红扑扑的色彩,说话声音柔美。
他在还没有舀到水时,还站在后面舀泉水的人中,他说:“我们这泉水就是养人,村中的大人娃,吃这水,都长得白白胖胖。”
后面也有人跟着夸这泉水。
还有一个村人说:“吃咱这水,也出各方面人才,作家演员大有人在,村支书老王,出了好几本自己的小说,卢家一家人出了省地县级别的演员。”
我也站在等舀泉水的队中,那个晚上,我听到了村中人自己对这一口泉水的好评价,也含有村人自己对这口泉水感恩的心情,发自内心的爱意。
我想到了村中南边的泉水,似乎和对故乡每一个亲人村人的爱联系在一起,多少年过去以后,我的父亲母亲,还有那天晚上赞美泉水的大人也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泉水还在,想到了泉水,就想到了泉水和村人系在一起地滋生的爱意,似乎在启示着我,重新和寻找到这种当初的爱心,让爱的光芒照耀人间每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