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滑雪的时候,因为自己没有经济来源,所以不想请教练,也就摔了很多次。”
“而且那次滑雪之前,很多人都跟我说了那些在滑雪过程中被铲倒后摔伤脑袋的案例。所以在当我摔在半山坡,看着身边滑雪橇的人一个一个挨着我穿过去的时候,我跟个憨憨一样躲在滑道的一角。”
“我一只手紧紧抓着围栏,另一只手抱着头,生怕自己的脑袋会飞来横祸。”
“我想脱掉雪鞋,可是太滑了,根本就站不稳,使出半辈子的力气也没能扳开雪鞋的卡扣,最后直接脱力,惨兮兮的坐在围栏边。”
“那时候正好有一对情侣从我眼前过去,我当时就想啊,要是我也有男朋友就好了。可是到最后,我那可怜的盖世英雄也没有来。”
袁彻宇声音微颤,阴影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苏叶听到他问:“后来呢?”
“后来啊,当然是我咬咬牙,松开了手上的围栏,一边往下滑,一边扣雪鞋,最后雪鞋扣掉了,自己也滑到坡底了。当时人来人往的,真的是尴尬到要死。”
她故作轻松,笑着说。
“不过也没事,那之后我又摔了很多次,终于也算是学会了一点,能够下缓坡了。”
“诶,”她抬头拍拍袁彻宇,说,“当时我还得意洋洋呢,没有男朋友又能怎么样,我也一样是靠自己学会了嘛。”
“嘿嘿,只不过到现在又都忘了。”
袁彻宇从始至终沉默着听她诉说。
他以为她会抱怨他当时为什么不在场,为什么不能去帮帮她。
可是苏叶没有,她把所有的难堪都化成了成功后的兴奋。
他开口,声音沙哑。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当时我们也没有很熟,”苏叶说,“况且,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
苏叶说:“我当时喜欢你呦,小心翼翼的。”
他们一句一句的聊着,显得冬夜的寒风似乎也没那么冷。
漫天的繁星汇聚成银河,如同镶嵌在冬至的夜幕中的宝石。
到了滑雪站,两人换下雪鞋,坐上开往繁华都市的车。
苏叶靠在袁彻宇的肩旁上,昏沉睡去。
路灯洒下的橘黄色光从二人身上扫过,光亮和阴影有规律的交错,给人一种轮回重生的感觉。
袁彻宇轻轻摸了摸苏叶的额头,然后又摸摸自己的,然后点点头。
“没发烧。”
放在袁彻宇左手边的袋子里,一对护膝和一对护腕静静躺在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