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的濒死体验如黄粱一梦,在他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早餐,晨间的阳光从树叶中间落下,在他脑袋上镀一层柔和的光。
起床起得很急,头发有些杂乱。
厉燃抬手,轻柔地把他后脑勺翘起的呆毛按下去。
沛沛还活着。
健康的,大口的,吃饭。
生机勃勃,永远有用不完的力气,这实在太好了。
那天回来后,厉燃睡觉都不敢闭眼,非要死死拉着萧沛的手,才觉得自己并没有失去他。
太好了。
那种可怕的体验,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嗝儿——”
萧沛终于从饭碗里抬起头。
刚要拿水,水杯就被厉燃递到他嘴边。
萧沛张嘴咕嘟咕嘟直接干杯,幸福地眯起眼睛:“哈——真好。”
厉燃:“嗯,真好。”
萧沛捂着圆鼓鼓的肚皮:“你不吃点?你不饿吗?”
他们一回来就在卧室待了三天三夜。
发生了什么,不可细说。
精神力互相滋补,让他们身上的伤口也以疯狂地速度愈合着,三天而已,厉燃血肉模糊的手都长得差不多了,仅有表皮留下浅浅的痕迹。
嫩粉色的,是新长出来的肉。
萧沛说话间,目光便落在他的手背上:“你伤还没好透,别照顾我了。”
他强行夺走了厉燃手里的杯子,又拾起厉燃面前的饭勺,盛了满满一勺的食物:“啊——”
厉燃张嘴:“啊呜——”好吃,真香!
早上起床经过餐厅的某‘路人甲’许霖:……没眼看。
他本想跟厉燃和萧沛凑一桌的,看这光景也懒得去给自己添堵,拉了旁边的桌子坐下。
酒店的自助早餐很丰富,今天的海参酱特别下饭,许霖香喷喷地吃了一整碗,站起来给自己续饭。
结果回来,就瞧见保洁阿姨把他才吃到一半的海参酱给端走了!
许霖:“喂——”
保洁阿姨以为客人在催,反手就把海参酱倒进垃圾桶,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收好了,客人您请坐。”
许霖:“……”
阿姨:“客人?”
“……没事了。”许霖生无可恋地坐下,瞧见保洁阿姨笑眯眯的脸,不想扫兴,又补上一句,“谢谢。”
“不客气。”阿姨轻快地推着小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