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面无表情,很不耐烦,出言打断道:“我是人,你也是人,圣人祂死前死后都是人。我特么劝你当人,难道老夫还做错了吗?”
腐儒看着对面之人,心里的话在嘴边翻滚,犹豫再三,最终决定换个说辞:“,,,你话说的好听。可惜世人不需要你讲的道理,你说的没有用,,,”
“不做怎么知道没有用?”
“蝼蚁是推不倒大树的。”
“但是蝼蚁可以咬坏大树的根基,,,”
腐儒:“现在的【不周】已经不是当年的【朝廷】了。巅峰盛世?枝繁叶茂?呵,这种表象只能糊弄那些蝼蚁了。而我只看到了隐患在其表皮下,昭然若揭。烂了的根已经开始发臭了。”
匹夫沉默着,他的目光长远吗?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境外蛮夷虎视眈眈,阁下身为儒家之主,在世人眼里代表了百家之长的儒家,既然如此,当然得有所表示,岂能畏畏缩缩?这样的话,不成体统,也不足以成气候,,,”
成什么体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体统。
成什么气候?百姓安康,四海升平,天下归心的气候。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些话肯定能让当事者喜不自禁,可惜,现如今圣人已死,,,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向死而生】的气势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才是大多数。人性本恶,,,
“儒家是百家之长?哈哈哈哈”
“,,,这是世人的判断。我们应该尊重,,,”
“哈哈哈哈”
笑得更加猖獗,他看起来就像是听到了梵音的秃驴,一脸的失心疯。emm,笑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这看起来应该很像失心疯吧?
腐儒在圣人眼中名副其实,是地地道道的腐儒。但是,他的学识、经验、见闻等等,比起普通人来说还是很厉害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说的就是他。
而他也有那个自知之明。
教书育人,绝对足够了。
笑声打断了谈论,双方各执一词,很难统一意见。而辩论是统一意见的手段,,,
此时此刻。
匹夫看着腐儒,腐儒看着匹夫。
他们在对视。
匹夫:“你带着你的人去教书,我带着我的人去找同道中人一起弄死那些弃【不周】于不顾,偏要一意孤行的小人。我觉得,这样很不错。”
腐儒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月圆而缺,腐朽必定没落。你救不来的。我?我只是一个教书的。你?你只是【君策府】的客卿。君策府?那一帮人中鱼龙混杂,而你在其中显得很独特,你要明白: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说完后,又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后,继续说:“热血容易导致狂热。【狂热】有利有弊,总体来讲,这种人很容易变得【狂妄】,然后就很容易被毁灭了。【狂热】与【牺牲精神】差不多,但是,后者比较有理智。害,世人容易被他们之间的相同点误导。牺牲精神?士为知己者死?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呵,在那帮子人看来这些就是:落后、可笑、为了钱什么都做。呵呵,害,谬矣,蠢得要死。那帮人只晓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却不知道树是谁栽下来,,,”
长篇大论是腐儒宣泄苦闷的手段。
虽然很有道理就是了,,,
但是,匹夫不愿意继续听下去,他说:“你是打算独善其身了吗?”
“,,,不是。”
“那么你想干什么?一定要事情到了不可挽救的时候,你才,,,”
腐儒听到这里,眉头直皱,打断道:“你别闹。如果事情已经是不可挽救的了,那么任何阻拦在它前面的人都是螳臂当车。我们,先,先看看局势吧。你太着急了。恰当的时候做恰当的事,才能获得最多的好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emm,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事态需要,我【儒家】绝不会袖手旁观。”
【刚才我说了什么?】思考着,当事者有些恍惚,突然福至心灵,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东西【,,,不会是“儒家是百家之长”吧,,,我只是说说而已,仅仅夸他一下,是激将法的另类应用罢了,这人不会是真的把我的话当真了吧?】
没有自知之明的队友很容易拖累自己,此时此刻,没有半点温情的【鬼谷纵横】思想让当事者的杀意蠢蠢欲动。
在队友拖累自己前先干掉他!
干掉他之后再去找其他人玩耍。反正还有许多备胎,还有许多可供选择的人可以成为队友,,,
世间芳草千万棵,何必单恋一枝花?
人善变。日久见人心?就怕有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遇事就怂,怂的干脆果断,不讲一点点的道德,,,明明可以困兽犹斗、明明可以在时间的推移中寻找胜利的时机,可是,有人被吓怂了。明明是可以赢的!可是,那个人就是要把队友独自留下来,抛弃了队友不说,他还嘲讽队友的“负隅顽抗”、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把队友黄金般的精神贬低地一文不值后,他转身就跑,跑得迅速如风,似乎真的无愧道德、毫不愧疚、他的良心真的不痛!那么问题来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跑得了吗?就算跑了能赢吗?
畏畏缩缩,成何体统?
把这种人当队友?太危险了!
几经犹豫后,当事者决定试探一下。匹夫:“,,,你应该不会骗我吧?”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