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
又有两名官军士兵从云梯上纵身跃下,手中战刀狠狠斩在黄芳的肩甲上,发出两声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
黄芳怒喝一声,霍然转头,冷森森的目光霎时锁定了那两名偷袭他的官军。
锋利的长刀贴着黄芳的战甲滑向两侧,黄芳毫发无伤,却是欺近到那两名官军的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蒲扇般的大手已经张开,一手一个,攥住那两人的脑袋,往胸前使劲一带
只听“怦怦”两声,两名官军的脑袋便已经猛地撞在一起!
霎那之间,头盔瘪落,被头盔保护着的两颗脑袋却硬生生的被挤碎了。
黄芳一松手,两名官军的尸体便软软瘫倒在地。
这时,朱久炎身边一名亲卫湘军惨叫一声,他被城下的一箭射中了面门,仰面摔倒。
另一名亲卫迅速上前,填补了他的位置。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鏖战,湘军哪怕拥有地利,也同样死伤惨重,死伤在千人以上,大部分都是被箭射死,也有一部分是与冲上城头的官军厮杀时阵亡。
这时,朱久炎找来一根长铁叉,叉住了云梯横拦,奋力向外推去,“快来帮我!”他大声吼道。
十几名亲军奋勇上前,纷纷来到朱久炎的身后,一齐发力,众人一起大喊:“一、二、三!”
厚重的云梯被顶了起来,慢慢向外推去,云梯渐渐后仰,重心外移,梯子上的十几名官军顿时失足,带着凄厉的哀嚎从空中翻滚坠落,发出了一串长长的惨叫。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云梯被摔散了架,梯子上的十几人或死或伤,被云梯压住的,更是变成一团狼籍血肉。
惨烈的哀嚎声从右侧传来,朱久炎霍然回头,只见怜星正挽弓搭箭,“嗖”的一箭,射穿一名刚刚顺着旁边云梯攀上城头的官军将领,瞧那官军抬手的样子,正是准备偷袭自己。
此刻那官军却是在凄厉地哀嚎着,双手抱着中箭的右眼,倒退着翻下了城头,显然是不活了。
人影一闪,又有两名官军嚎叫着跃上城头。怜星“嗖嗖”又是两箭,两名官军还没来得及挥出手中的战刀,便已经胸口中箭,伏尸当场。
而怜星那边也并不轻松,她正领着一百多名东厂好手,配合几十名湘军战士,正在两辆云梯之间与登上城头的敌人进行搏斗。
她一身黑甲,在红盔红甲的湘军和一身劲装的东厂好手之中格外显眼,仿佛一朵战地中盛开的黑玫瑰。
朱久炎神色冷峻,向几名护卫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保护好怜星。
怜星手执一把弓箭,站在人群之中施放冷箭。她箭法一般,但手中的弓却是朱柏平时所用,拉开并不怎么费力,并且射出去的力道很强劲,不断有敌兵被她射中,惨叫着从云梯上跌下去。
十几名官军出现在了怜星所在的那处城头,为首一名身高将近两米的官军百户,凶悍无比,他迎面一刀,劈飞两名辅兵的人头。
只见他面如黑砂,凶狠狰狞,搬运箭矢的几名辅兵被吓得魂飞魄散,扔下手中抱着的箭矢便逃。
眼见这边城墙出现空档,旁边几名湘军见形势危急,一齐冲了上来防守,但官军百户抓住这短短一瞬间的机会,一跃跳上城头,左手执盾,右手挥刀猛砍。
霎时间,便掀起一阵血雨腥风,这几名辅兵全被砍死。他见几名湘军士兵冲来,毫无惧色,大吼一声,跳下城垛和湘军混战在一起。
怜星看到了这个跃上城头凶恶异常的百户,立时抽箭搭弓。正待拉弓,忽然,一块巨石尖啸着砸来,“砰”地一巨响,正中她身旁的城楼柱,木屑飞溅,一块木屑划过她握弓的手背,鲜血慢慢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