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县令和师爷急的头都快秃了,连清却跟逛菜园似的不急不缓,一步一顿的在牢里走着。
县令实在是等不及了,想要开口催促,却发现贾翩突然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能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破旧的囚犯服披头散发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男人也听到了动静,抬起头来。
此刻的牢里已经没了光亮,只能靠着火把灯笼照明,披散的头发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脸,但锐利的目光却能穿透这些黑暗,扫到县令的身上,让他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我正好需要一个小跟班,大人,让他跟着我吧。”
连清指着牢犯,弯了嘴角。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死刑犯!”
不等县令回应,一旁的狱卒先一步讲出了他的心里话,连清鸟都没鸟那人,并没有收回自己指人的手,笑容扩散。
这是,非要不可了?
这死刑犯还是被放了出来,没什么特殊的原因,人就是这样的动物,你只要退让过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就会简单许多。
师爷尚还记得这个死刑犯入狱的原因。
他本是长远县的一代悍匪的儿子,那些悍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搅得百姓的生活是苦不堪言,这些年来官府也试过剿匪,却多次无功而返不说,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一直到前一阵老寨主去世,新寨主也就是面前这个死刑犯继位后却扬言要解散整个山寨,官府便趁着这些悍匪窝里斗的时候迅速抓住机会,杀的杀抓的抓,成功剿匪。
算起来,这个死刑犯,好像没干过杀人放火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建议县令依着贾翩,给了他一个机会。
“叫什么名字?”
大牢里可不像在家,隔得老远县令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酸臭味,但连清却不嫌脏的揽住他的肩,挑挑眉,一副哥俩好的亲切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