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就能被人杀了呢?”
“也不知道是谁,心这么狠。”
袁润想起这件事来也有些难受,他总觉得要是自己没去寿和地就好了,大概王兴的儿子也不会遭此横劫。可其实仔细算算就知道,自己去寿和地的时候那个二宇就已经跑出去了,这两件事根本没有因果关系。
可他想到王兴就不舒服,青纱的洞洞里,他看见那个面目黝黑的汉子在说起自家儿子时噙着笑,神情都在一刹那间柔和了下来。
“据查似乎也是顾素辰埋的线,就是查不出来是谁下的手。”
春生自袁润手里取过那本折子,在案头放好,“殿下稍躺躺吧,这事儿千头万绪的,真要去查一时还不知该从哪查呢,待会儿要上朝了,殿下眼下挂着乌青,陛下又要担心了。”
“这几天碰见张大人,他都一脸不想理我的样子。”
袁润被春生推着往床边挪,“我还想问问他张怀雅呢,你说怎么不管人高低贵贱,活着就总没个顺心的时候?”
魏帝的位置算高吗?
够高了。
但他并不自由,他的心里挂念着疆土、国防、社会治安……还要提防总有人想要搞搞小动作。大概不是他多心,这个年代,许多话题都是敏/感的,就比如孟家养私兵,这话说多了,但司礼监查不出来,就足以叫魏帝愁到一团一团的掉头发。
那王兴的位置算低吗?
也够低了。
他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雄心壮志,他就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长长久久的,干一份保底的活计,过着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日子,安稳到一点儿波澜都没有。可命运就还是要捉弄他,偏偏不叫他如愿。
“老是那么顺顺当当的,哪里知道这顺当的珍贵。”
春生扶着袁润上了床,又给他按了按两侧的太阳穴,“因为有不顺的时候,那顺当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是得老天眷顾的,才会感恩。奴就格外感恩,能得到殿下这样一个体恤宽厚的主子,要换做旁人……”
春生仔仔细细地想了想,“要换做旁人,奴还回尽心竭力的伺候,但大概没这么开心吧。”
末了,他又劝:“殿下快睡吧,有什么明儿上了朝再说,难得这几日得
陛下劝勉,殿下可不敢再任性了。”
袁润叹了一声。
“明儿……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明儿还有明儿的问题呢。”
今夜心里装了事儿,袁润难得地失眠了。
他想人为什么要活着,想可仁坊那案子究竟要做什么,然后又想到张怀雅。
要不干脆明儿上朝提一嘴,让父皇给张怀雅指个婚吗?现下里想着,他觉得这平城任何一个女性角色都要比李辞盈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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