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像夏天一样铺个凉席就能坐在地上。炕上有个桌子，颜菱把自己的宝贝算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拨弄，已经玩了好几天了，还是没玩腻。

贺文炎看她不理自己，默默地爬起来去旁边柜子上拿吃的，把自己藏了好几天的几种都拿了出来：“吃。”

“唔？”颜菱抬头，饼干还有糖，在家的时候她一般吃不到糖，家里都怕她噎到，买回来的糖不让她看见。

颜菱知道自己不会被糖噎，但是说不出来，每次听到小哥在那暗搓搓的吃糖都十分怨念。

这回不光有饼干和糖，还有果丹皮，颜菱看到贺文炎把几种吃的全都放在桌子让自己吃，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来两个果子给他。

野果子都是球球偷偷摘的，但是颜菱看到结果子的树越来越少了，最后几个没舍得吃，这两个是专门给他留的。

“乖吃。”贺文炎看了看两个野果子，又分回来一个。

“好。”颜菱点点头，两人吃完果子开始吃其他的，拆包装的动作熟悉的不像是两个刚满周岁的孩子。

两个老头在下面说话，没听到孩子吵闹，就觉得孩子玩的很好，谁也没想到没多大会的功夫，两人已经吃了不少东西了。等陈珍在外面收拾完进屋的时候，炕上的桌子上只剩装饼干的包装纸。

“在哪找的？”陈珍隐约记得家里的零食都吃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把糖块被她藏在柜子最里面。把包装纸收起来，先去看看自己藏的那一把，发现还在。

“文炎在哪拿的吃的？你不是说没有了吗？”陈珍越看越觉得这饼干就是前两天给儿子的，昨天有人抱着孩子来串门，她还问了两遍，都说是吃完了，没想到还有偷偷藏的。

“吃。”颜菱抬头看看大娘，拍了两下自己的肚子，只是冬天穿的衣服太多了，胳膊动起来没有夏天灵活，就像一只球伸出了两只爪子揉自己。

陈珍越发想要个闺女了，你看女孩乖乖巧巧的，吃完东西了也老老实实的承认，哪像儿子，明明还有吃的，却学会撒谎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没了。”贺文炎到手里最后一块糖果的包装纸扔到床上，然后偷偷的往外踢，只要掉到地上了，谁也猜不出来是

他们俩吃的。

“看看，我看见什么了。”陈珍站在靠外面，贺文炎坐的地方是炕最里面，所以两人面对面。踢出来的糖纸直接让陈珍看见了。

把糖纸拿起来，陈珍给儿子看：“是不是你吃的？还想不承认。”

贺文炎默默地把自己的脚收回来。

“熊孩子。”陈珍哭笑不得，低头问颜菱，“乖乖，刚刚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点零食啊？”

“饱。”颜菱摇头，她不要再吃了，奶奶说今天家里有好吃的，她要留一点肚子回家吃。

“大娘去给你们倒水喝。”知道两个孩子吃了不少东西，等会肯定口渴，陈珍没等两人要直接出去倒了碗水过来。

“好。”颜菱的确渴了，等她倒了水过来，抱着碗咕咚咕咚直接喝，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才把碗分给贺文炎。

“吃了不少东西吧？”颜守山两人说了半天的话，想起抱孙女回家的时候发现孙女已经困到打哈欠了，就知道吃了不少东西，这孩子平时的时候没这么困，吃完饭的时候困得厉害。

“没吃多少，就两块饼干。”陈珍给颜菱擦擦嘴，“估计是喝水喝多了，有点困，回家哄一下，过会就精神了。”

“走，爷爷背着乖乖回家。”颜守山靠着炕半蹲着。

颜菱被家里的大人背过好几次了，知道怎么办，站起来张开手。只是身高不够，还是在陈珍的帮助下才爬到颜守山肩膀上。

“乖乖明天再过来，明天大娘炸果子给你们两个吃。”

“好。”颜菱点头。

“你倒是不见外。”颜守山说了句。

“见什么外，叔你跟金燕所以说一声，今年我炸的果子多，到时候给你家分一半就行，不用再忙活了。”

“行，我回去说。”颜守山答应下来，过年弄的这些吃的都费油费面，两家一家炸一样，等到炸完的时候再换过来，比每家都弄省事。

背着孙女回了家，一进门颜守山就看见大孙子在院子里站着呢，面前跟着个大黑狗：“弄什么呢？大黑怎么跑前面来了？”快过年了，怕大黑吓到别人，现在给大黑喂饭什么的都在后院。

“没什么。”颜峥拍了一下大黑的头，让它回去，“乖乖睡了？”

“跟文炎那孩子

两个人不知道吃了多少东西，我看见的时候正打哈欠呢，哄哄打个盹估计就醒了。”

“爷爷，我抱着乖乖吧，你先去歇会。”颜峥边走边说。

“不用，我直接背回去就算了。”颜守山觉得自己还没老到那种程度。

“我哄一会，等会吃饭，别让她睡着了。”颜峥摇头，“万一睡着了，等吃完饭还不行，等会娘还得单独热饭。”其实热饭谁都能做，倒不是怕浪费时间，而是他觉得刚做出来的饭菜好吃，等热过一遍再上桌的时候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行，你哄哄试试。”颜守山这回没再坚持，家里也只有大孙子能玩要睡觉的小孙女给喊起来了。至于别人，费半天功夫都不一定能喊醒。

“先睡一会。”颜峥接过来，本来不想让她继续睡，但看到她睡得迷糊糊的，又不舍得喊，干脆进屋抱了一会，等外面说吃饭了才把颜菱喊醒：“乖乖，吃饭了，有乖乖想吃的肉。”

“唔。”颜菱揉揉眼，她刚刚又去那个地方了，树底下已经没有草了，光秃秃的一片。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办的时候，就被人喊出来了。

“吃肉。”颜峥抱着妹妹出去，“吃完饭再睡觉，好不好？”

“好。”颜菱奶声奶气地答应，听到吃肉也不困了，两只手抓着他的肩膀朝外看，想看看到底吃什么肉。

依旧还是鸡肉炖白菜，冬天没有能吃的菜，天冷种什么都养不活，只有大白菜和萝卜提前挖出来了，放在地窖里或者是屋里，能吃一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