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青年一拳砸向公良洛脚底,佣兵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撑,身体在半空中反卷,另外一条腿照着青年脸上踢了过去。青年踏步后退,一记高抬腿,公良洛及时收腿,整个人撑着桌子倒空翻,平稳落地。
“你们两个吃饱了撑得是吗?”沉闷的声音让众人转移了视线,角落里,一个坐着看起来都无比高大的身影抬起头,目厉如刀:“想打架的自己滚出去,老子可以陪他活动拳脚。”“……”英俊青年看了公良洛一眼:“你当初做的事儿,自己最好别忘了。”
“我做过的每一件事儿我都记得,毕竟我不像某些人,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能选择性眼瞎。”
“你!”青年就要拍桌,场中的气氛忽然间变得十分沉重——这不是某种形容和修饰,而是空气真的变沉了。樱华月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却发现胳膊上仿佛绑了沙袋般,居然变得有点儿不灵活了。
“我说话,你们听不懂是吗?”巨汉看着英俊的青年:“今天我们奉命保证这里的安全和秩序,你是要跟我们作对?还是要跟给我们下这个命令的人作对?”
帐篷中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冰凉。
“……”青年狠狠瞪了公良洛一眼,转身走人。
公良洛耸耸肩:“老玄,谢谢。”巨汉微微摇头:“他只是还没从牛角尖里面钻出来,你别怪他,他心里其实没把你当成外人。”
“是吗?”公良洛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里有一道小小的血口,而且胳膊上还传来阵阵的麻痹感,就连血液,都有些发紫。
“院长说过,你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聪明的,我都能看出来的事儿,你肯定比我们更清楚。”巨汉又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恢复了一动不动的雕塑模样,听着这人悠长的呼吸,樱华月眼神微动:这人对自己气息的掌控,水平好高。
自己清楚吗?当然清楚了。
公良洛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血口,有些发呆:别看那个青年上来就喊打喊杀,其实听听那家伙说的话就知道他是不是真打算拼个你死我活了——他说得是“回家”。
什么人才能回家?什么身份和心态才会对人说回家?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足以证明那家伙虽然嘴硬,心却不硬啊!
“这是中毒了吗?”樱华月认真查看着公良洛的伤口,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要不要我去抓那个人回来?”
“没事儿,就是一点儿麻痹药剂。”在摆渡人那里耳濡目染之下,公良洛对于自己是不是中毒了,还是挺有把握的。
“可这个颜色···”樱华月有些怀疑:麻痹药剂怎么会让血液变成紫色?
“那是颜料。”公良洛撇撇嘴:“那小子八成是想让我误以为自己中毒了,所以在袖子里的小刀上抹了颜料。”
公良洛看得出来,那个家伙很犹豫:想出气,想发泄,却又不会动用真正的剧毒,仅仅只是在小刀上抹了点儿麻痹药剂,然后又觉得不够解气,想要吓唬自己,所以抹了颜料——简直就像是一个闹脾气却还能抓着分寸的孩子。
心结这东西,易结难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