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城,让我想想,应该有吧,哦,对了,以前好像他还回来过。”
“德祥叔,德祥叔,是您吗,我是婷芬哪。”
于德祥仔细打量了一下于婷芬,他似乎也想起了什么:
“你是叫做婷芬吧,我记得你那次回来,个子才这么高,还是个小姑娘,没想到现在都老了,头上有了白头发了。”
“可不是,德祥叔,那次我和爹爹就是在你家里,我觉得你那是也不过是十几岁,如今也老了。”
“是啊,一转眼都三十多年了,婷芬哪,你父亲现在还好吗。”
听到于德祥问起父亲,于婷芬哭了,她说:“我父亲在大饥荒那年,因为饥饿过世了,那个时候,没有啥吃的。
树皮草根都被吃光了,可是我爹爹为了把一口吃的留给我的瑞鑫,他是一口都不肯吃,把仅有的一点草根喂给了瑞鑫,他就那样饿列了,我到现在都后悔,就不该让瑞鑫跟着他。”
“唉,婷芬,要怪就怪那场大饥荒,不能怪瑞鑫,也不能怪你。
那个时候,家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姥爷姥姥带着瑞鑫,我被派去修大宿湖,婷芬也要跟着去工地干活。
我们第天一个人有半斤粮食,但是吃个几乎都是稀粥,那种稀的能照见人的粥。
我那时一下工就去寻找吃的,什么螺丝,海盘,马包,吃要是能吃的,都会找来充饥。
可怜的我们在工地一呆就是一个多月,等到回到家才知道,老人家把家时仅有的吃的全让瑞鑫吃了,他们就那样活活的饿死了。”
韩木匠回忆起以往的事,也不禁长嘘短叹。
“唉,那个时候都是一样,我们这里也是,一个人每天口粮还不到三两,后来干脆就没有粮食,去地里采集的野菜也是紧着头吃,到了我们这样的人跟前,只剰下点渣渣。
真不知道那几年是怎样过来的,不过我知道,那连着三年,我们村里就没有出生过一个孩子。”
德祥不无感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