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一个年轻人恭恭敬敬道:“上面已经邀请里人才库中玄学人士,我也联系了宫家、石家还有八清门,他们明天应该就能赶到,届时大家联手定能解决此事。”
老人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狗屁,我们加起来都是去送菜!”
这种话骗骗外人就行,大家都是业内,到底是个什么水平都心知肚明。
年轻人表情有点尴尬,“师父,你好歹有点信心,一开始就认输,那我们还怎么搞?现在就跑吗?”
老人认真思索了下,沉吟着晃了晃脑袋,“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徒弟:“……”
就这样逃跑真好吗?
看出徒弟表情一言难尽,老人正色道:“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叫保留实力。现如今道法没落,这次事态严重,弄不好大家都要死在里面,到那个时候,道法就真传承不下去了。”
徒弟小声嘀咕着:“现在也没见传下去啊。”
“为师没有教过你东西吗?!”老人一巴掌拍在徒弟后背上,后者一个踉跄差点脚滑滚下山坡,吓得老人连忙拽住他。
好不容易站稳,师徒俩心有余悸地看着坡下不远处西华村正门,决定还是往后面站站,反正下面没有别人,装逼也没人看,还吹怪冷。
徒弟缩了缩脖子:“师父,我们在这也没人来,要不还是先回去吧,今晚要是真要出事,我们在这也拦不住。”
老人颇为赞同:“你说得对,走,我们回去。”他转身就往外走,“哎,以后不穿这衣服了,吹我老寒腿都要犯了。”
“嗐,让您穿条保暖秋裤,您偏不,还以为自己多年轻呐。”徒弟连忙跟上,“对了,您看协会里消息了吗?薛淮把闽市驱鬼求助全都做完了,您说这是真吗?他真有那么厉害吗?”
老人说:“我没亲眼见证,这话也不好说。但听宫家小子说薛淮是上清道宗第九代弟子,学是正统上清道法。如果是真,那宫家小子想放弃继承宫家拜他为师就不难理解了。”
徒弟好奇地问:“上清道宗不是被宫家挑拨地分裂了吗,要真是上清道宗弟子,他能收宫家人为徒?”
薛淮就不怕祖师爷气从棺材里跳出来揍他?
老人叹了口气:“你不懂一个有天赋又心思正弟子有多重要,抛去宫肃宫家人身份,他是再好不过苗子。”他话音一转,“当然了,要是我,我肯定不收,我还要气死宫家人!”
“真假?”徒弟非常怀疑。
他师父经常说宫肃天赋好,师父真会为了出这口气就不收人家吗?
老人理直气壮道:“当然是假。”
说得好像宫肃真愿意拜他为师一样,他既不是上清道宗弟子,也不是薛道长,随口吹吹又不用缴税,为什么不吹?
徒弟悄悄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老头又在口嗨。
“不过说起来,如果薛道长那么厉害,这次封魔大会为什么不邀请他?”
老人步伐一顿,泰然笑道:“你又知道封魔大会没有邀请他?”
上面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有真才实学修道之人。
……
薛淮第二天是被牧长野叫醒,他茫然地睁开眼,朦胧视线逐渐清晰,看清那张俊脸时他意识终于回笼。
想到昨晚事情,薛淮气直接从床上弹起来,“你——”
话都没说完,他就一头撞进牧长野怀里,额头直接撞在牧长野胸口上,顿时疼他龇牙咧嘴。
薛淮心中恼火顿时化作郁闷,明明都是鬼魂了,竟然还把他撞这么疼。
“抱歉,让我看看。”牧长野皱起眉,伸手要去看薛淮额头。
薛淮没好气地拍开他手,“起开!”
虽然这家伙是为了他好,但他要是不表现严重点,这家伙以后说不准还会得寸进尺。
手背被拍开瞬间,牧长野眼底红光微闪,身上煞气不受控制地涌现。
扑面而来杀意让薛淮头皮一紧,他眉毛紧皱,“子慎!”
只是拍开他手而已,不至于让他感觉被挑衅吧?
牧长野堪堪回神,他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失控,“抱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以前没有这样。”
薛淮顾不上计较昨晚事情,关切道:“是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容易失控?”
牧长野略微思索,语气肯定:“找到你之后。”
薛淮若有所思,难道是最后一个执念已经实现,他仅存理智难以压制千年来积累煞气了?
他抿了抿唇:“这样吧,等会儿我给你做张静心符,看能不能帮你压制煞气。”
牧长野刚应了声“好”,门外忽然响起了“叨叨”敲门声。
这一大早,难道是节目组找他?
薛淮正要起身去浴室收拾整理自己仪容,就听牧长野说:“你要不要和我打赌,猜猜敲门是男是女?”
刚走进浴室薛淮听到熟悉话脚步一顿,从浴室探出脑袋,一本正经道:“我不猜这个,你向来比我耳目聪明,你不如和我打赌来者说第一句话是什么。”
牧长野笑了起来,愉悦笑容冲散了冷冽之意,“行,输了怎么办?”
“输了人要给赢了那个捏肩捶腿。”薛淮笑容狡黠,“我猜他第一句说您好!”
牧长野低笑了声,正色说:“那我猜他说薛道长早上好。”
“行,”薛淮打了个手势,“你去开门吧。”
门外
“难道薛道长还没睡醒?”
寇雪看着紧闭房门皱眉,她看过走廊监控,薛道长从昨晚进去后就没出来过,现在应该还在房间里才对。
到现在都不开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位年轻道长还在睡觉。
都这个点了……
柳陶看着紧闭房门,“要不我们等会儿再来?”
寇雪柳眉拧起,严肃道:“不行,现在都已经十点了,今晚封魔大会薛道长必须到场。”
就在这时,面前门忽然被拉开,寇雪眼睛一亮正要说“薛道长早上好”,看到门后高大冷峻男人,话到嘴边就成了:“您是薛大师男朋友?”
不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薛道长所住套房里,这房里只有一张床啊!
柳陶:“……”
柳陶面色窘迫,抬起手肘撞了她一下,说:“不好意思,我们找薛道长有很重要事情,薛道长现在方便见我们吗?”
牧长野回头看了眼仍旧关着浴室门,冷声说:“他不方便。”
寇雪:“……”
柳陶:“……”
这人说话好噎人啊。
柳陶尴尬地说:“那…我们在这等会儿。”
“砰——”
看着被毫不留情关上房门,两人表情错愕。
他居然真关了门?
这种套房里不是都配有客厅,难道不应该象征性地邀请他们进去坐会儿吗?
终于把自己收拾妥帖,薛淮走出来看到客厅里空无一人,顺势问:“客房服务吗,第一句话说什么?”
牧长野好笑地回他:“问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噗…”薛淮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压下心底复杂情绪:“看来我们都输了。”
现在客房服务都这么八卦吗?
牧长野仔细地端详着薛淮形象,直看后者下意识拨了拨头发,“怎么?”
难道他哪里没收拾好吗?
“没什么,他们说有重要事情找你。”牧长野见他收拾妥帖,这才伸手打开门,门外赫然站着表情复杂一男一女。
薛淮:“……”
既然是重要事情,怎么不让他们进来坐?
“!”
寇雪见门被拉开,连忙拽着柳陶趁机钻进房间,免得又被薛道长男朋友关在外面。
“薛道长早,我们今天来是想邀请您参加封魔大会。”寇雪开门见山地说出她们此行目,“昨晚梁市西华村发生地裂,暴|露出了地下埋着木棺,木棺已经长出了腐尸草,道长们判断棺材里可能养出了一具飞僵。”
梁市西华村?
薛淮想要回忆原身为数不多地理知识,然而原身根本没有学习过地理知识,他只好问:“是不是在东南方向?”
两人俱是一惊,没想到这位薛道长竟然还精通掐算,这也太强了。
柳陶连忙说:“对,梁市西华村就在闽市东南方向。”
得到肯定回答,薛淮下意识看向牧长野,心想这事不对。
连子慎都说是很重阴煞之气,怎么可能只是一具飞僵。
说句不太好听,子慎失控时不小心流露出煞气都比飞僵可怕。
见他面色思索沉默不语,柳陶试探着开口:“薛道长?”
“嗯?”薛淮回过神,“嗯,好,现在就出发吗?”
发生这种事情,他作为修道之人理应要去解决,只不过他现在手里一把像样法器都没有,制作符纸用纸缯朱墨也是最次那种。
真要让现在他对付飞僵以上僵尸,不是不行,但会有些棘手。
不过,如果子慎跟他一起去就不一样了。
听他答应干脆,两人不由得面露喜色,他们来之前以为得花费口舌和重金才能请到这位综艺出身网红大师,谁知薛道长连酬金都不问就答应了。
柳陶点头:“对,飞机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机场吧。”
薛淮欲言又止地看向牧长野,察觉到他目光,牧长野还没说话,一直在观察他们寇雪就抢先说:“薛道长男朋友可以一起去,飞机是特意调配来接闽市几位道长,肯定有位置。”
哎,参加个封魔大会还要带上恋人,看不出薛道长还是个粘人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