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馨却不知如何回应,她抬头往江怡繁床铺看去,那上面空空的,江怡繁去图书馆了。
严馨只摇摇头,告诉徐竹溪,她不委屈,也没有难受,并呆呆地问:“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
徐竹溪将手从严馨脖子上拿下来,继而又是那般热烈地笑,她将饮料提到严馨桌子上,并对严馨说,她让严馨买饮料只是表面上的,她作为班长,买饮料这件事又是她提议的,这也是为了以后工作方便,可她心里愧疚,所以就帮严馨买了一半。
严馨感激地点点头,但她一向执拗,虽然徐竹溪一遍又一遍的解释,严馨也听懂了徐竹溪的意思,可她却仍是执拗地认为,“既然是自己迟到了,那就应该买饮料,为什么要别人分担?无论是因为什么,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必要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这一点她从小就清楚,所以初中迟到就罚站,高中迟到就写检讨,小学迟到就被打手心。
严馨摇头拒绝徐竹溪的好意,又一次将这袋饮料提回到了徐竹溪桌子上。
徐竹溪失了耐心,她对着严馨喊:“我说了这是我应该买的,我是班长。”
严馨被她这一喊惊愣在原地,望着忽然发了脾气的徐竹溪,脑中整理好思路,尽量语言流畅地向徐竹溪解释。
“这是我的错,别人不需要为我负责。我迟到了,你没有迟到,你是班长,你可以为同学们买饮料,但不是......”
严馨说到这里又顿住,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她认为徐竹溪可以买饮料,但不是这样买,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严馨说不出来,她在脑中快速地整理自己思维逻辑和语言,心里也急得不行。
徐竹溪扶住额头叹气,实在不想再看严馨一眼,她“晃荡”一声扯开椅子坐了下去,而后又转头对严馨说:“你就这么......”
两人目光对上,严馨忽被徐竹溪看得怯怯的。
徐竹溪眼神里透出一股凶狠,黑眼仁占据了她全部眼睛,脸色也沉得就像黑水塘里的水,隐隐要窜出一条巨鲨来。
徐竹溪不说话,盯着严馨看了许久。
严馨也忘了要说话,低下去不敢看徐竹溪脸色和眼神,她瞥见徐竹溪的动作,见徐竹溪突然转过头去,对着墙壁喘粗气,手中书“吭”地一声甩在书桌上。
随着这本书“吭”地落地,严馨身子一颤,眉心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