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寄仍然在斥责:“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给了她们钱,我给了她们钱。”
严馨别严凡牵着手往往外走,哥哥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指,她的目光也一直在严凡侧颜下巴处,她盯着严凡,视线一直没有转移,就在还剩半个楼梯时,严馨叫出了严凡。
严馨嗓子有些哑,只剩低声说:“哥,他没有......他养了你这么多年,他是你的父亲。”
严凡转头,点点头说:“哥哥知道,小馨是觉得你和父亲之间的事,其实是和我无光的,对吗?而且他将我养大,我应该感恩。”
严馨看着严凡黑夜一般的眸子,心底感觉到了严凡给她的底气,这种被血缘亲人所在乎的温暖,让严馨瞬间有了困意,目光中微有湿意,很认真地对严凡说:“如果我不回来,你和父亲就不会这么不愉快,其实没必要的。”
严凡笑,目光瞥到仍然站在客厅里的萧倩,同样很认真地说:“你是我妹妹,我照顾你,不仅仅是因为我思念母亲,更是因为我们是亲人,有着同样的血缘,我们各有父母二分之一的血液,可是父亲的那一半,早就冷了。”
严凡说完不等严馨再说话,就拉着严馨下了楼梯,毫不犹豫地出了别墅大门。
车子毫不停留地驶出了严家大门,喷泉的水流扬起来,洒下去,一窜窜水花散在地面上,散成一片水渍。
车后面的事物不停地远去,就像一缕烟散尽,严馨嘴里含着的半口气落了下去,也吐了出来,脸色突然一下憔悴,苍白如纸、薄瘦骇人,脱相的面容显露出骨相。
从车窗往外看去,后面的白色洋房别墅很快就变得模糊,天也微微暗了,两边绿灯亮了起来,闪耀得就像明星,晃得严馨眼睛有些疼,于是泪水就流了出来,越流越多,分不清是哪里疼,总之控制不住。
严馨捂住嘴无声无息地哭着,终于忍不住佝偻了身体,抽噎得很厉害,伴着微凉潮湿的晚风,让人心疼得窒息。
严凡并没有安慰严馨,就任她躬着身子哭,车里默然无声,温度却一直保持在温暖合适的位置,让严馨无所顾忌,哭得很痛也很痛快。
这世上不是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让人无所忌惮地哭的,尤其是当你无一亲人,又是最脆弱无助时,往往哭不出来,一哭就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