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馨站在被告人的位置上，往那边看着萧倩，心里竟不是滋味，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的折腾成了这样，不禁皱眉，在心里自问：“真的值得吗？”

双方律师各不相让，顾律师问徐竹溪：“你真的看到了我的当事人推了原告吗？你当时就站在旁边，为什么是选择举起相机，而不是拉住原告呢？”

徐竹溪说：“我当时正在拍照，所以就恰好拍下了那一幕。”

顾律师说：“照相机是分很多种的，而你用的这一种，尤其是你的拍照手法，如果不事先准备很长时间，对好焦距的话，是不可能拍得这么清晰的，而且你只拍到了一个姿势，而这个姿势是扶楼梯，并不能证明我的当事人是推人，也有可能是被人推了，然后本能地扶住了楼梯。”

徐竹溪一时语塞，然后说：“我看见她推了。”

顾律师继续说：“既然你看到了，那么你站的位置就是我当事人的对面，那个位置正好挡住了整个楼梯，你正在下楼梯，而我的当事人要上楼，楼梯狭窄，可能发生碰撞，就恰好挤到了原告，原告由此摔下楼梯，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当时原告站在你们中间，也就是说原告挡住了你的视线，你怎么能看到我的当事人的动作呢？”

徐竹溪滞住，脸色红了起来，变得慌乱，这时对方律师终于站了出来，向法官提出质疑，认为对方律师是在诱导证人。

顾律师笑笑说：“证人能拍下那张照片，就证明她站在我当事人的对面，那么她的视线被遮挡，无法看见我当事人的任何动作，如果她站在别处，是无法拍出这张照片的，她的证词与她所呈证物矛盾，故不能作为证据。”

严馨被双方律师的辩论打懵，思路完全跟不上，尤其是辩论到最后，她其实不知道两方在说些什么，法律条文更是一点不懂，只看到萧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变得惨白，眼神却射出让人躲避的光来，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站起来撕了自己。

严馨躲开严馨的目光，却也听不进去双方律师的辩论，如此严肃重要的时刻，严馨竟然走神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声响，萧倩摔了随身携带的保温杯，钢质杯子砸在地上，震得所有人都是一愣。

萧倩瞪着严馨，时淑娟立刻站起来道歉，说萧倩被推下楼梯后，心理受到了伤害，所以情绪有些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