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残酷的比赛

我的孢子分身 宅恶魔 3379 字 2024-05-21

肖仁有点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既然心疼那就别比了,还这么拼干嘛?这又不是赌鸡,赢了也就五万块钱,这些人培养一只斗鸡下的成本也比这奖金高了。

“这只越南鸡比完赛会被处理掉吗?”

赵大军一愣,然后摇头道:“不会,你说的那种情况,是那些赌鸡的人才干的。他们不会管鸡的死活,残疾了就直接宰了。

真正的斗鸡人,都很爱护自己的鸡,即便鸡残了,也会尽最大努力帮它们治疗,治不好也会一直养着,直到它死去。当然,在以前人们吃不上饭,肯定是不会这么干的,残了就杀了吃掉。

不过那时候只要鸡没问题,真是拿着鸡比自己都好啊,我记得我刚开始斗鸡那会儿,在镇上给人扛麻袋,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自己都养不活,到了大冬天冷啊,用不起炭,就算这样,怕把鸡爪子冻坏了,我每晚都把鸡揣被窝里一起睡。”

肖仁听的无语,咳嗽了一声,问道:“那您老伴呢?”

赵大军笑道:“没找呢,我有鸡就够了!”

肖仁:“……”

一个字,服!

想想斗鸡爱好者是这么一群人,肖仁不由得想:话说齐老太当年是怎么瞎了眼看上李老头的,肖仁有点好奇了。

这时赵大军又说道:“你别看这只鸡的嘴壳掉了,其实残不了。上嘴壳掉了,用胶带把断喙缠上,再用线绑好,过上十天左右拆了线,胶带和断喙不用管,自己就能逐渐脱落。这只鸡掉的是下嘴壳,稍微麻烦点,得先用线穿过鸡下巴,把断喙缝上,包好,护理上一段时间,也能长好。”

肖仁家里的鸡从来没这么照料过,一时间听的感觉很新奇。

斗坑里,战局并没有出现肖仁想象中一边倒的情况,相反,那只越南鸡在失去了一半鸡喙后,凶性反倒上来了,嘴是没法用了,干脆扑棱着翅膀,一个劲用鸡爪挠对方。

鸡嘴终究是打不过鸡爪的,那只中原鸡被挠的不行,只能放弃啄击,改用爪击。

两只斗鸡扑棱着翅膀,一声不吭的飞上飞下,四只爪子挠来挠去,抓的鸡毛乱飞。

硬是又打了二十多分钟,虽然鸡毛掉的厉害,但终究没出现大的伤势,一直僵持到第一回合结束,鸡头老大爷高声道:“拢鸡!”

两方鸡主立刻下场,把各自的斗鸡抱了出去。

这一回合算是中原鸡输了,因为它被打的叫了,还跑了,而越南鸡被啄断喙,没叫也没跑,并不算输。

趁着中途休息,两方的鸡主用沾了凉水的湿毛巾把鸡头、口腔的血擦干净,然后又沾着凉水淋湿鸡胸和鸡翅膀腋下。

赵大军说道:“这叫‘使水’,也有的地方叫‘洗水’。斗鸡比斗时活动剧烈,体温上升的很高,不使水降温,容易猝死,降温后,会快速缓解斗鸡的疲劳,让它们快速恢复状态继续比斗。”

因为休息时间只有三分钟,两方的鸡主洗水后,快速给自家斗鸡喂水、处理伤口、按摩,让肖仁有种看拳击比赛中场休息的错觉。

三分钟后,立刻开始第二回合。

一开场,越南鸡又要用爪击,但这次中原鸡好像学聪明了,虽然还是跟对方扑棱着翅膀拼爪子,但时不时也抻着鸡脖子去啄对方的鸡脑袋。

看到这儿,肖仁终于明白为啥斗鸡的人都喜欢选长脖子了,脖子不长点,拼起爪子来根本够不到对方啊!

在中原鸡爪击、啄击上下合击的攻势下,越南鸡终于显出败势,被啄的一头的血。

之后中原鸡抓住机会,一口啄在了越南鸡的左眼上,直接把那颗鸡眼啄爆了!

“呴呴!”

越南鸡再也忍不住,惨叫了起来,舍弃对手跌跌撞撞的逃跑。

赵大军叹道:“这只鸡废了。”

嗯,失去了一只眼,它的视野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已经没法比赛了。

越南鸡的鸡主叹了口气,直接上前抱起了快要出坑的越南鸡。

那个裁判大爷皱了皱眉,喊道:“红旋风违反规则,胜者黑子!”

在斗鸡比赛里,残盘时,一方鸡主是不能向另一方鸡主认输的,不通过裁判同意去抱鸡,就是违反规则,判输。

这个规则看上去很不近人情,实际上……嗯,就是不近人情。

斗鸡运动从一开始出现,就是种赌斗。它类似于古罗马斗兽场,只有斗鸡们打生打死,看的人才兴奋,人们最喜欢的环节就是“公开处刑”,越残忍人们越喜欢。

所以,这么一条很不近人情的规则也应运而生。

对此,肖仁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也没法反驳。这小小的斗鸡场,折射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弱肉强食。

没有强大的资本,就只能期望着遇到个好点的主子了,鸡是这样,人也是。

自身不去变强,只期望着能有好人安慰自己,期望着老板给福利,期望着女神瞎了眼,期望着房价崩塌,这都是不现实的,真的,弱者的悲哀,就在于它们的自我安慰。

其他坑的比赛,结束的没有八号坑快,有个坑出现了斗死鸡的情况,也有两只断拐、啄瞎眼的鸡,不过大多数坑的情况还算温和,虽然伤势不少,但都不致残。

这次斗鸡比赛没有亚军、季军的说法,都是一场定输赢,所以上午输掉的,明天就不能继续参赛了。

中午的时候,是鸡场老板张禹跟饭店订的菜,直接在鸡场里露天摆了十几大桌,不过参赛的鸡主大都没吃几口,尤其是下午要比赛的,都在忙着用自己带的饲料喂斗鸡,给斗鸡按摩、喂水。

只有肖仁这没心没肺的在大吃大喝,大白忍不住啄了啄他大腿:“主人,饿了!”

“嗯?”肖仁啃着猪肘子,在桌上的菜里看了看,夹了一碗猪肉灌香肠给它,用意念问道:“能吃不?”

“能!”

大白一口叼起一块香肠,用鸡爪轻易的撕碎,几口吞了个干净:“比鸡饲料好吃!”意念里传来一阵阵兴奋,大白不一会儿就消灭了一碗香肠,吧嗒了吧嗒鸡喙:“没吃饱。”

肖仁毫不客气的起身把桌子中间的一盘醋溜鲤鱼端过来,几下捣碎,递给大白:“能吃不?”

“能!”

在大白消灭鲤鱼的时候,桌上的人终于回过了神,刚才这一鸡一人的骚操作把一群老头子的下巴都惊掉了。

这一桌除了肖仁和张禹,其他的人都是坊城市斗鸡委员会的人,都是六七十的老头子了,说实话,活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头一次见给斗鸡喂猪肉灌肠和鱼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