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胜俊转向面对金楠,痛心疾首地骂道:“你这畜生,我十几岁把你从街上收留下来,悉心栽培了二十年,没想到你如今居然做出这种事来?你怎么对得起你的良心?”
景枫冷笑一声,“他的良心?他的良心早被狗吃了!刚才我打翻他后直接在花厅审讯了一堂,这个金楠早已经被多罗国朝廷收买了。广联堂这一年来三次反抗朝廷,所以多罗国才使出了内部瓦解这个暗招来对付你。”
“原来是这样?”李胜俊脸色巨变。本来他还以为金楠单单是觊觎广联堂的堂主之位才干的这勾当,李胜俊还考虑饶他一命逐出广联堂算了。这样看来金楠已经从骨子里变成了“汉奸”,他的性命再也留不得。
金楠的血几乎快流干了,他脸色苍白地抬头看了一眼李胜俊,怪笑道:“我还年轻,只不过识时务罢了,宁国被多罗国统治已经板上钉钉,我不想跟着你这老头子一路走进坟墓……”
金楠的话还没讲完,李胜俊咬牙切齿地从守门卫士的腰间拔出一把刀,一刀插进金楠的胸口。
“啊……”随着一声惨叫,金楠眼中放出一丝留恋的神色,最终死在他今生的恩人手里。
程圆低头看着金楠的尸首,默默对李胜俊说道:“本以为是亲人、是兄弟,但对方未必跟你有同样的理想和信仰,甚至背道相驰互相残杀。同样,本以为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但真相未必是大多数人所知道的那样不堪,甚至含冤受屈。”
李胜俊品味了一下程圆的话,的确是这样的。一些事情真相果然不是表象上显露的那样,大是大非总是隐藏在或美或丑的外衣之下。
见李胜俊频频点头,由心赞成自己的话。程圆见套路已成,时机已到,于是程圆满意地一笑。
“李堂主,刚才我还没有真正地自我介绍,我叫程圆,是曾经宁国的亡国皇帝,人们口中的大昏君。你猜猜,表面声名狼藉下的我,实际上内在是个怎样的人呢?”
李胜俊呆若木鸡。
赤山功和景枫在李婉娘的陪同下终于混上了一顿肥吃肥喝的酒席,而程圆和李胜俊简单吃了一口饭后,两人跑到在里屋的客房里唠了整整一个时辰了还没出来。
赤山功一边剔着牙一边嘟囔道:“景枫,这回都不用你说我就知道他们在里屋聊什么。”
景枫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说说,他们现在聊什么?”
赤山功学着当初景枫在湖岭山顶跟自己说话的表情,掰着手指说道:“讲故事,谈理想,谋大事。”
景枫扑哧一声乐了,乐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