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心欣喜地笑了,梨涡浅浅,“事不宜迟,我们快出发吧。”她拉住俩人的行李箱,兴冲冲地向前走去。
“你不用帮我搬行李,真不用。”
“火车票我有报销的,你不要付钱了。”
“这水烫,你喝的时候小心喝。哎?你是倒给我喝的?”
来火车站的一路上,林水心贴心地就像个小保姆,让南宫夜哭笑不得。
“等下,我去买晕车药。”俩人在铁轨前等火车来时,林水心突然想起南宫夜会晕车的毛病,一溜小跑地奔向了附近的药店。
“好。我等你一块上车。”南宫夜说。他想起了从云月小城来到水平城时,自己因思乡而在车上流泪,林水心和其他人给了自己很多帮助。
“那位大巴车司机说的很对,人生下来就是要走向远方的。”南宫夜呢喃道,突然一阵喧哗和尖叫声传来,一群人围在铁路旁,不知在看着什么。
林水心正走向药店,也听到了惊叫声。她转头,发现是有人从候车道的上头掉了下来,正好摔在铁轨上,浑身鲜血淋漓。而他艰难地起身,想要远离铁轨,却无奈地滑倒在砂石上。
有丰富的从医经验的林水心,当看到摔在铁轨上的人的背部伤势时,她愣住了。那人的伤势,并不是由高空坠落造成的,而是被锐器严重刺伤。
而在坠落事故发生的一瞬间,众人突然听到“哐当”声从不远处传来,一辆火车正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奔来,眨眼便来到了眼前,即将碾过铁轨上的人。
“危险啊,你快躲开!”路人们着急大喊,但受伤的人没有反应。
糟了!林水心向前走去,心里着急万分:铁轨离站台有一定的高度距离,她只是个普通的女生,从高空跳下是一件令人畏惧的事;再者,火车的速度太快了,她来不及把伤者从铁路上推开。
可当看清伤者的脸时,林水心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眼前的人有如炸雷般在她脑海里一震:爸爸!?
从候车道上摔下来的人,正是林水心的父亲——林豪。他为什么在这儿?为什么会受伤?林水心已经来不及想,她只是发疯一般地跑去,想要跳下站台,想把奄奄一息的父亲救走。
火车如一头恐怖的铁皮巨龙,发出“呜呜”的刺耳呼啸,无情的车轮还是靠近了林豪的胳膊。
林水心拼了命地奔跑,这一段短暂的距离,此刻却异常漫长,有多少次放学,她在学校门口等父亲接她回家,而林豪总会在不远处的角落跳出来,开心地跑过来一段距离,这个举措总会惹来四周人的嘲笑,林水心自然是无比嫌弃地拒绝了父亲的熊抱。但在此刻,林豪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等待死亡的宣判,他不再是那个开心果、粗心鬼、好父亲,他就要死了。
“爸!不要啊!”林水心抑制不住心里的慌乱,用尽全力地呼喊,像在渴求死神的原谅。
而在场的人也都闭上眼,不愿看到即将发生的凄惨一幕。
这时,有一个少年,在千钧一发之际如闪电般出现在火车的车头前,双手抱起林豪飞到对面的高台上,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火车头“轰隆隆”而过,在场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喜极而泣的林水心。她在那一瞬间,呆呆地看着南宫夜的侧脸从阳光下闪过,紧接着神奇地把林豪救走了。那一刻,如同那个拔刀挥舞火焰、又舍生替她挡下子弹的英雄少年。
“林叔,怎么是你?”南宫夜把伤者放下,当看清林豪的脸时,登时吓了一跳。
“我......”林豪的声音虚弱。
“你伤得太重了,先好好休息,我把你送去医院。”南宫夜摇头。
“不,不......要管我了。”林豪突然激动地抓住南宫夜的衣领,“保护好水心,那些人盯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