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得光也经常对周数一口一个“你袁阿姨”,周数心大得跟海似的,压根不在意是你袁阿姨,还是你我他的袁阿姨,但江诣不喜欢,这个“你”像根细小的鱼刺一样,要不了命,就是梗在那,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可出了口,就只能是:“嗯。”
谁都看的出来,袁梅梅非常享受这样正常的家庭氛围,她终于又可以安安心心的做她的莬丝花了。
袁梅梅笑着点点头,踩着拖鞋,上房间喊周得光了。
江诣单手捏着木椅的椅背,指关节和皮肤浮起的青筋在这种安静中暴露了主人的心情。
“呦,吃醋呢。”
周数不知道啥时候到了他背后,故意探头过来看了眼他的脸:“还真是呢。”
江诣一手推开他的脸。
周数也不计较,径自扯开旁边的椅子,落了座,碗筷都准备好了,洗干净的筷子整整齐齐的搁在碗边,要知道在袁梅梅来之前,周数从来就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他毫不在意的拿起筷子,就近夹了片腐竹,事先泡得发软的腐竹陪着青椒丝和腌好的肉末在油锅里走了一遭,将酱汁吸了个饱饱,一口咬下去口齿留香,周数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唔,挺好吃的,你不尝尝?”
江诣拉开椅子,坐下了,这还是第一次,江诣坐在了周数身边:“我以为你会说至于么?”
“觉得自己矫情啊?”周数笑着又夹了一筷子沾着凉拌汁的皮蛋,“我从来不说这些。”
江诣斜眼看他:“就像你对赵乐文?”
周数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可怜赵同学,不惜的跟个反派似的,辛辛苦苦折腾一天,把周数恨得咬牙切齿,结果被恨的对象,压根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江诣:“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于厌恶到这种程度,但也不觉得奇怪。”
周数细细嚼着那块皮蛋,浸泡过凉拌酱汁的皮蛋没有那么哈舌头,柔顺的顺着食道去往了下一个目的地,等这一口皮蛋下肚,周数才勾了勾嘴角:“我从不以自己的角度想别人的事。”
江诣垂下眼:“你总算有个能看的地方。”
周数乐了:“我以为我长得也挺能看的。”
“自恋。”
“这叫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