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数还没睡,他拿着手机,低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
江诣也想关灯上床,但他不行,前十八年都没对英语这门课起过劲的江诣同学主动在半夜十二点,打开了背包,翻出了两本英语教材和那张伤痕累累的测试卷。
一间房间,周数半躺在床上看手机,江诣坐在桌前用功学习,没人说话,还挺和谐的。
过了十来分钟,周数放下了手机,掀开被子睡了下去:“关灯了。”
江诣手中的笔往上空方向翘了两下,又落了回去,笔头点在试卷上,笔墨慢慢渗出,渐渐浓郁成一个小黑点,江诣看着那个小黑点,满脑子的abcd:“嗯。”
周数把灯关了,翻身拉开被子,侧着睡,正好背对着台灯的光源。
一片寂静,连鸟叫声都没一声,江诣从abcd想到dcba,几个字母分开来,他都认识,合一块了,就啥也不知道了,江诣在做最后的挣扎。
江诣不知道的是,睡在被窝里的头那个正在等他做最后的挣扎。
“差不多了。”周数心想。
“周数。”
果然,江诣搁下了笔,“没睡的话,我们谈谈。”
周数当然没睡,江诣就没见他闭眼就睡着过,被子被他拱得窸窸窣窣,周数从那头裹着棉被翻身到了这头,台灯打在江诣肩头,像落日落在了山峰上,周数轻轻的眯起了眼:“唔,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瞅瞅!瞅瞅!!这是什么渣男语录!前几天还追着人家说我要和你手拉手做朋友的人,现在转头就跟人家说“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
江诣也不知道是被他的翻脸不认人梗到了,还是根本就做不来求人这事,周数看他抿着唇,一点都不着急。
最终,江诣还是向英语认输:“你能不能教我英语?”
“嗯?”周数表现得略意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