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门是全锁死的,周数就是想爬都爬不出去。
江诣看着周数,周数无辜回望,这么几个来回,终是江诣叹了口气:“我只有房间的钥匙,他没告诉过我晚上楼下会锁门。”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周数留到现在。
再去借?得了吧,人家都睡了。
周数这会的的确确有一种自己往坑里跳的感觉,大晚上的好好的窝在床上它不舒服么?
江诣:“上来。”
周数抬眼:“嗯?”
江诣已经把被子从身下抽了出来,双层汉堡包又变回了一层盖的被子:“不然你觉得你还能睡哪?”
周数闻言站着没动。
不是感动的,单纯就是嫌弃。
在周数看来,江诣此刻的行为跟叫花子把他那只讨饭用的破烂碗掰了一半给他没有什么区别。
可能是他表情太明显,江诣嘴角抽了抽,反身倒头躺上床,被子往自己的身上一拉,背对着周数,没好气道:“你就蹲那吧!”
周数顿时好像放弃了某种坚持:“上上上!”
他踢了鞋,麻溜的爬上了被他嫌弃得要死的床,江诣拉着被子,周数只能攥了攥:“同学,分一点。”
江诣没动,周数笑着往他身上挤,他挤,江诣就往另一旁靠,当然是带着被子一块往边上靠。
周数锲而不舍的追上,拜托,他本来就怕冷,没有被子,他就是下一个被冻死都卖火柴的小男孩:“我错了,江诣,我错了,分一点,就分一点……哎!你别躲啊。”
两个人追来躲去,周数笑声笼罩室内:“好了,别躲了,再躲就贴墙上去了。”
江诣活像誓死不从的良家妇女:“滚。”
“别整天滚啊滚的。”江诣终于还是靠在墙边上了,而把他挤在墙边上的罪魁祸首还笑得把额头贴在他的肩膀上,左肩挨着墙面,水泥粗糙冰冷,右肩却贴得一片嫩滑。
周数抬起眼,眼睫轻轻扫过江诣的手臂,他没注意到,只顾着笑:“江诣,你动起来像只大号的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