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有那么一点点感动。

但江诣万万没想到一个前脚才口口声声说我会还给你很多的人，后脚就好意思又想赖下一笔。

周数楚楚可怜，身若杨柳，仿佛八百年没吃过饭了，连说话都低低的：“哎，打上高中起就没生过病，这一病也是厄运缠身，脚摔断了就算了，不能参加比赛也算了……”

江诣听着他这有气无力的声音，心说他没进好莱坞真是限制了他的发展：“得了吧，说得好像你有多想去比一样。”

周数无视了他的话，坚持到台词说到最后：“可是我这发了一身汗，真的难受。”

周数娇弱的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满满的期待：“江诣，你能不能帮我洗个澡。”

江诣：“……不能。”

……

十分钟后。

“哎，轻点。”狭窄的卫生间里，两个人挤在里头，想伸展都伸展不开。

废了条腿的周数实在是“金鸡独立”不下去了，又实在是不愿意靠在墙上。

三医院已经有十来年没装修过了，且不说医术如何，环境是真比不上其他私立医院，就比如说这卫生间，四面无窗，开了灯都阴沉沉的，墙皮泛黄，周数就算没有洁癖，也不想靠在这上面。

他抓着江诣的胳膊：“江同学，行行好，扶我一把吧。”

江诣在今天之前压根就没想过他会伺候谁洗澡：“麻烦。”

周数屋檐下该低头就低头：“是是是，是我麻烦，还请你发发善心。”

江诣抿着唇：“在这等着。”

周·金鸡独立·数：“哎？！”

江诣说风就是风，推门而出，周数杵在原地，人生如此艰难。

本来一条腿站着就不容易，更何况打了石膏的腿还得重上几斤，好在在周数实在撑不住的之前，江诣就拎了张凳子，丢在地上：“坐下。”

周数见状无奈：“我以为空间已经够挤了。”

他指了指那张凳子：“我们之间已经容不下第三者了。”

江诣撇开周数扶在他手臂上的手：“那你站着吧。”

“坐坐坐！”周数一屁股就坐下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中的俊杰

……

卫生间中央放张凳子，周数坐在上头，他对着空气眨眨眼，才觉出几分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