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风声大起,对方举爪来袭,危急中翻了半个筋斗避开,反手挥掌,要震开她拿来的这一招。
他知对手厉害,这一掌使上十成之力,心想此人这般气喘,决无内力抵挡。
突然听得“格格”一响,敌人手臂暴长,指尖已搭上了他肩头。
粱子翁左手力格,对方掌力吞吐,已震得梁子翁胸口一阵阵气血翻腾,又觉敌人手腕冰凉,似非血肉之躯。
哪敢再行拆招,就地翻滚,退出数步。
吁了一口长气,心想:
“我活了几十年,从未遇过这般怪事,不知到底是女妖还是女鬼,采阴补阳遇上了臭叫化,养蛇炼血却又遇上了女鬼,两次都是险些性命不保,难道修炼长生果真是逆天行事,鬼神所忌,以致功败垂成吗?”
心中害怕,但又放不下蛇血,转念一想:
“这贼婆子住在王府,必然与赵王有些瓜葛,既然打不过,此事却需从长计议,且先诓她出去再说!”
于是站起身来,扬声问道: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这便认栽了,请教尊驾的万儿。”
那女人适才和粱子翁拆了这几招,累得气喘更剧,咳嗽了一阵,嘶嘎着嗓子道:
“你听过黑风双煞么?”
梁子翁瞧着她张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恍然惊觉,叫道:
“你是铁尸梅超风?”
梅超风行功走火,下身瘫痪后已然饿了几日,知道再困几日则必死无疑,见梁子翁服软,叹了口气道:
“梁老怪,你带我上去,我帮你寻那蛇血怎样?”
她目不能视,自然不知道盛血的坛子、取了胆的大蛇皆在她身边,所谓人赃俱获,早已辩白不清了!
梁子翁气得倒仰,还帮我寻蛇血,你当老子也是个瞎子么?
但他究竟不是莽夫,于是强压着怒火,温言道:
“大家同在赵王府效力,什么帮不帮的?”
见梅超风并未否认,心中笃定,便伸手过去,将她扛在肩上,爬出地洞,忙奔回香雪厅去。
却说吴翟喝干了蛇血,又嫁祸给梅超风,自己却轻飘飘的奔回别院,连饮了好几壶酒,将口舌中的血腥药气冲刷干净。
这才感觉全身都是热烘烘地,尤其腹中炎热异常,似有一团火球在猛烈燃烧,丹田如针扎一般,渐渐体内犹如滚水沸腾,热得难受,周身欲裂,奇痒无比。
他有吃菩斯曲蛇胆的经验,知道这是药力发作的症状,并不害怕,便放松下来,任由《易筋经》自行流转,慢慢吸收这些好处。
又里里外外换了新衣,打开房门,坐在桌前,趁着月色,独自小酌,倒也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