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脊背挺得笔直,穿堂风吹了过来,扬起她素白的衣摆,沈槐衣笑容依旧温软,眼睛里却全是冷淡。
她和周氏对视着,神色间隐约有了当年那个女子的风韵。
可沈槐衣明明也才十五岁罢了,定是她看错了,周氏收回了目光,心中对此早有准备,仍旧不敢低头,说道:“过不了多久将军便要继续出征,结果二小姐在灵堂祭拜,您这不是故意在诅咒将军是什么?且不说您有没有在为了将军祈福,光是如今这便很不吉利了。”
当初织鹤刚刚离世的时候,将军府上上下下还残留着很多织鹤的心腹,他们准备给织鹤过头七祭拜的时候却被周氏打了一顿丢了出去,用的理由便是什么沈施翼沈蓦还在外出征,如今又在将军府里祭拜死人不是不吉利是什么?
这样牵强的理由表面上看着很有说服力,周氏便用这一点一滴的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了整个将军府里。
沈施翼他们又常年在外,回到府中沈施翼一向不愿意踏进灵堂,对织鹤的事也从来不过问,便也一直不曾发现自己的结发妻子哪怕是死了也没有被好好对待着。
这样看着好像不闻不问的态度直接导致周氏越来越得寸进尺,趁着沈施翼没在府上的日子里在这偌大的府邸里作威作福,甚至还养了一个戏子整整四年。
四年时间,硬生生磨断了徽城的向往。
到如今已经整整五年没有人在将军府中祭拜过织鹤了,大家都下意识遗忘了这件事,遗忘了将军府中大夫人的忌辰,这些年在周氏的指挥下浑浑噩噩的过去了,过不了多久只怕连织鹤这个人都会被忘的干干净净。
就在周氏快要得逞的时候,沈槐衣却跳了出来。
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要坚持在这灵堂里祭拜,将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周氏的脸上。
她怎么忍得下去。
可是周氏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这个在灵堂里祭拜的女子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