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岑暮晓对易殊归和陆离的态度都要比对他好。
前世今生,她总是那般容易轻信他人,唯独对他颇多猜疑。
说他不怨么?在感情面前,他从不是圣人,他一直是有一些怨她的,否则怎会说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他竟有种报复心理,期盼着她听了会难过。
可是,她现在完全把他忘了,对他只有怀疑和防备,又怎会为他难过?
魔神的力量能将宿主心中的怨与恨无限放大,他并非白纸一张,一样逃不过怨恨的折磨。
我家茯苓?岑暮晓听得一清二楚。
这句话的语气过于亲昵,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风诣之和玉茯苓关系不一般,想必他们就差拜堂成亲了吧。
她抬眼对上风诣之如墨般深邃的眼眸,她只觉看不透这个人,看不透他的心思、看不透他的手段、更看不透他的为人。
她不知该用好人还是坏人来判定他。
也对,他压根不是人,活了几千岁的树灵,哪里是她这种凡胎的凡人能看清的?
她的心中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
陆离看看若无其事的风诣之,又看看脸色微变的她,“晓晓,你……”
岑暮晓强笑了下,故作镇定:“我没事。”
她在心里反复念着:没必要,真没必要,为何要生气?
片刻之后,几个泰山弟子押着五花大绑的郭嘉父子和郭庵过来了。
其他几个门派的弟子拉着一个铁笼,笼子里关着几个噬魂魔。
岑暮晓向着笼子望去,在笼子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岑沛。
她走过去,陆离忙拉着她,“别靠太近,危险。”
她不管不顾,径直向铁笼走去,她敲了敲铁笼,岑沛回头,她的心脏骤停了一下,“爹?是你吗?爹!”
岑沛的瞳孔血红,他似是没有正常意识,手扒着笼子,嘴里不断发出嘶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