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乐思看仲尼抬手,示意自己继续说:“一个人拿刀割了我,我不仅疼,还流血了,我送他去见官,他只是被打几个板子,关几天牢。”
乐思伸出两只手,仿佛一个天平,左手代表自己,伤害重得低下去,右手代表仇人,伤害轻得飘上去。
“你看,这两个不对称,不公平。”
仲尼看看她左手,又看看她右手,问道:“那你认为该如何?”
乐思便笑了,说:“我认为该以怨抱怨,他割我几刀,我就割他几刀,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道,这才公平。”
仲尼沉默好几秒,才说:“你若是想要绝对的公平,老师认为行不通。”
乐思不解:“为什么?”
“你想啊,你是个女娃,若你的仇人是青年大汉,先不说男女差异,光是身形体格,你们就完全不同,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道,却不一定造成同样的伤害。”
你处于弱势,那还是要吃亏一些。
乐思认真思索半天,然后灵机一动,说:“那我就回报得稍用力一点,毕竟我是受害者,还有……精神损失!”
她想到了看电视经常见的这个词。
仲尼不觉好笑,摇摇头:“万一对方认为你做得过分了,揪着额外伤害要来找你寻仇,你又去找他,他再找你,岂不没完?”
乐思一张脸皱在了一起,忍不住嘀咕道:“怎么被你说得这么复杂?”
干脆直接把仇人送去远方算了。
一了百了。
仲尼不知道乐思心中所想,听到她嘀咕的话便哈哈大笑:“这为人处世,哪来绝对的公平,你还是年纪小,太单纯。”
乐思大声道:“我不小了!我还做过两个地狱等级的任务,好多好多人喜欢我的,但我把他们都骗了,我不单纯。”
仲尼一愣,随后又是爽朗的大笑。
“我甚少见人如此辩驳,却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单纯的。”
乐思奇怪地看他:“很好笑吗?我当然不单纯了,我很聪明的。”
“是,你很聪明。”仲尼这话说得真诚,并不敷衍。
-
“今天就上到这吧。”
仲尼本来只想论孝道的,谁知后续一直发散思维,什么都讲,差点就忘了时间。
乐思意犹未尽,下课还来追问他:“干爹,我听父亲说,你当过官,辅佐过君王,你下次可以给我讲讲帝王之道吗?”
下课就不叫老师了,叫干爹。
干爹仲尼神采微微发亮,问道:“你对这个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