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观棠没回答这个问题，每年三十，路巡鸿都会很早过来当孝子，他不想见他，所以不想回来。
路爷爷等了一会儿，一直到他把茶泡好了，也没等到路观棠的答案，可是这个沉默，已经算是答案了。
路爷爷端了一杯茶给路观棠，“你今年，好像有些冒进。”
路观棠一改方才的懒散样子，居然微微坐直了身子，“您是说薛景的事？”
路爷爷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你怎么知道你爸爸今天要去干什么”
“薛大哥把安排座位的事情交给薛景了，我替他瞧了一眼。”
安排座位可是门大学问，路爷爷笑了，“看来薛家也要改朝换代了？”
“为时尚早，练兵而已。”
路爷爷突然看向路观棠，眼神犀利，“那你呢？有多少人盯着你，你心里清楚，还频频出手？你在想什么？”
路观棠摸了摸杯口，刚泡的茶，真的很烫，路观棠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万家灯火，“爷爷，您觉得累吗？”
路观棠转头问路爷爷，眼里居然有着一丝的挣扎和脆弱，“这么多年，维持着这个畸形的家庭，您觉得累吗？”
路爷爷沉默良久，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路观棠这个问题。
纵然路观棠绝顶聪明，也有着少年人少见的城府和沉稳，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路爷爷自然知道怎么回答他可以让他好受些，可他还是对路观棠说：“观棠，这种事情，对我们这种家庭来说，是很正常的。”
正常吗？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之间联姻，然后生下一个谁都不爱的孩子，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