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观棠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路畅所在的疗养院,而就在他到达的那一刻,医生下了第三次病危通知书。
路畅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仪器管子,完全已经看不到,当年在帝都叱咤风云的路氏掌门人的气势了
。
路观棠走过去,几乎是单膝跪地,“爷爷,我来晚了。”
路畅的床边就摆着那个路观棠送他的玉石摆件,桥梁形状的摆件周边是显而易见的圆润,也不知道,这位老人到底摸了多少次
。
路畅慢慢的睁开眼,他如今已经连看人都很艰难了。
好一会儿,他的视线才聚焦到路观棠的脸上。
他张了张嘴,但是没发出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想说话,还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抬起了左手,一把握在路观棠按在床边的手上,然后对着一边站着的一个人,点了点头。
何律师上前一步,“路总,路少爷,应路老先生的要求,我现在向你们宣读老先生的遗嘱。”
这大概是何律师见过的最和平而简洁的豪门遗嘱宣读场面了,总共加上他,也才四个人。
而且当事人还在世,甚至没有任何可以引起纠纷的可能。
路观棠浑身一僵,老爷子,居然连遗嘱都早早写好了!
路巡鸿脸色一变,“我父亲还没有......”
“您宣读吧!”
路观棠安抚的拍了拍路畅的手,让他能安心些,人还没死,就宣布遗嘱,确实是有些不合规矩。
但这是路畅的意思,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他在这世间所有的不放心。
路巡鸿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再阻拦律师。
何律师从包里把路畅签了字的遗嘱拿出来,如果说这是他见过最简单的场面的话,那这封遗嘱,也是他见过,最简单的遗嘱了
。
“路畅先生,决定在他去世之后,将他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股份,基金,以及路家老宅,全部过户到路观棠先生,的未婚
妻,沈听橙小姐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