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里里外外沾满淤泥和水草的轿车,一路淌着浑浊的水,以十足的马力撞过来,沿途带起的沙尘席卷虚空!
“嘟——”
“嚯!”
他狠狠打了一个激灵,盯着办公室花白的墙壁恍惚片刻,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小丫头哭得很伤心,含泪发抖的模样像用刀子刻在他脑子里,令他疼得喘不过气来。
背上被冷汗浸湿,时年顶着混乱一片的脑袋准备去洗把脸,白宁敲门进来,同样疲惫的脸上却带着几分喜悦:“时年!找到杨博成了!”
时年瞬间清醒,随便抹了把脸就跟着出去。
“4月5号,星期五下午四点五十分左右,已经跟店家确认过了,当时杨博成进入小熊家的面包店买了两块草莓蛋糕。”一名视侦指着电脑上的画面,监控从三个角度清晰显示一个男人提着公文包进入面包店,就是杨博成没错。
不过快进后发现,杨博成付完钱后,老板娘陈慧给他介绍了一下优惠活动,但杨博成并没有拿集点卡或是任何的宣传单。
“他还有再来过吗?”
“店面装修后一直到现在就只来了这么一次。”
那死者试图烧掉的集点卡是哪里来的?焚烧这种行为一般是为了遗忘事物其中所带的情感、回忆,或是掩盖某种事实真相。
这张集点卡一定有不同凡响的意义,不然杨博成不会一直放到七月,又特意烧毁。
时年点了根烟:“让我看看。”
视侦马上让位。
他一帧一帧地看,一边问:“死者的三个月流水和通话记录调出来了吗?”
“调了。”白宁翻开笔记说,“最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包括五个推销电话,十七个他老婆的电话,三个弟弟杨博俊的,还有八个是家长打来的,应该是询问孩子的期末成绩,其他家长也是在微信里进行沟通。除此之外没什么异常。”
“至于账户流水,”白宁顿了顿说,“七月八号下午三点十九分左右,杨博成从卡里取了十五万出来。我和学校那边确认过,那一节刚好是空的,之后他一直在学校没离开过,直到六点下班。”
“但现在这笔钱不知去向了。”时年皱眉,“难道死者是特意带着十五万块去南云西路见某人?他们之间想交易什么?‘十五万’这个数字也很奇怪。”
“不过这样看来,这案子可能不是普通的抢劫杀人。”白宁问,“要和张茗确认一下吗?说不定她知道。”
“先等一下。”时年沉声说,“十五万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虽然不是非常紧急,但也没到完全不过问的地步。案发至今,张茗都没有问起,要么是她真的不知道,要么是非常清楚去向。如果是后者,情况就更复杂了。”
白宁点头。
就在这时,时年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这是什么?”时年指着门外的监控边缘,此时杨博成刚走出监控画面,一切看似如常。
但若是仔细瞧,会发现似乎有一点黑色出现在画面边缘,小到像是一只虫子那般微不足道,且下一个瞬间就消失了,若不是时年逐帧看,观察力又如此恐怖,几乎不可能有人注意到!
时年起身说:“这个地方做局部高清。”
“是!”视侦马上动手。
不一会儿细节就呈现出来了,那一个黑点果然不是什么虫子,似乎是一个三角的形状,像是某个东西的一角,看材质......
“是公文包。”时年将最后一口烟吐出,眉头紧锁,“杨博成的公文包掉在地上了。继续往下。”
“是。”视侦继续监控。
过了15秒,一个穿着长裙的长发女人从公文包掉落的位置出现,从面包店走过。
“她把杨博成的包撞掉了。”时年指着监控里那道娉婷的人影,“找到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