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她迟钝地反应过来。
“去付钱吧。”他理直气壮地下了指令。
“哦。”薛子汀于是拿着钱包和手机屁颠屁颠跑开了。
杨若雨自顾自把最后一点西瓜汁喝完,时年凑上来,俊美的脸上带着一点戏谑:“问你个事儿。”
杨若雨正要开口,他马上补充:“是私人问题。”
“......好吧。”
“你是怎么让子汀记住你的?”
她瞳孔一缩,又马上转移视线,泰然自若:“大哥哥你说什么呢,完全听不懂。”
时年含笑轻语:“看来你真的很擅长保守秘密,是个好孩子。不过子汀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告诉我也没事的。”
“你......怎么证明?”
时年视线穿过幢幢人影,落在柜台前正竖着零钱的薛子汀身上:“你知道她为什么在这儿读书吗?不仅仅是因为明华大学离家近,更重要的是离我们分局近。我在她高考前就已经被分配到这里,可惜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杨若雨咬着吸管,权责再三,才回忆道:“记不大清了,让她记住我应该至少花了两个月吧。子汀说,只要一件事变成习惯,她应该就不会忘记。”
“变成习惯?”
“是啊。我基本一个星期去一次恒溪公园。第一次在那里跟她聊了两句。但是隔周再见的时候,她完全不记得我了。这很奇怪,就算是脸盲,我提醒几句也该想起来的,但是她没有,就像失忆了一样。
“然后我不死心,隔天趁着放学时间又去了一次,发现她根本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难得遇到看得顺眼的人,而且水彩画得真的超好,所以当时我真的很想和她交朋友,和她学画画。
“但她表现得有些勉强,我很伤心,以为被她讨厌了,可能走的时候脸色不好好像还哭了吧,反正她追上来跟我解释了啦。我一开始不相信,也是过了好久才接受的。”
时年疑惑:“这么重要的事,她会跟一个才见过三次面的人说?”
“我后来也问过她。”杨若雨苦笑,“我们应该都没法想象的,一个人独来独往三年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在这里我至少还有爸爸妈妈,子汀的日常只有上学和画画,因为会忘记别人,她甚至不敢跟人随便交谈。
“虽然她爸妈对她很好,但这种事也不能跟父母说,因为他们会因为不放心子汀,让她退学待在家里,或者干脆搬来和她一起住。别看子汀好像很没用,其实特别独立,很害怕成为别人的负担。
“总之,她说必须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单调一些,忘记的事越平凡越微不足道,自己和别人才越不会受伤。但这样她多孤独啊......她当时选择告诉我也是抱着赌博一样的心态。她说,如果我接受了她就能多一个朋友,如果我骂她神经病,她就再也不会来恒溪公园了。
她叹口气,“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们终于做了朋友,但后来也是她第一个发现我爸爸......”
时年伸出修长的手指弹她脑门,杨若雨吃痛,骂道:“干嘛啦!”
“小小年纪学什么高深,你现在应该是疯狂追星、去大喊拯救世界的中二年纪吧。”
“要你寡!”她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