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上来,瞅一眼薛子汀,语气冷淡地质问:“怎么带别人过来?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吗?”
“她......她是我朋友,她是来陪我的。”杨若雨赶紧解释,同时下意识抓住薛子汀的手,“最近都没看到叔叔,是去外地了吗?”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过来,叔叔问你些事。”男人收回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而后掏出钥匙蹲下身开门。
钥匙相互轻撞“叮叮”作响,薛子汀的视线随之落在他钥匙扣的那个蓝色小熊挂饰上。
下意识攥紧手,手心却不知何时已出了一层冷汗。
男人将卷轴门推起,抬头时刚好碰上薛子汀惊惧的眼神。
两人对视间,男人缓缓沉下了脸。
......
“现在,张茗女士,关于你丈夫的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张茗缩在审讯椅上,毫无血色的脸失去了最后一点神采,涣散的眼底唯有恼怒与绝望在疯狂汹涌,她死死地攥着拳头,虚弱的声音里也蕴含着即将全面爆发的愤怒。
张茗的精神状态本就不好,现在又被关进审讯室,作为一个普通女人,她这么快就崩溃一点不叫人意外。
周放面无表情地翻开资料,李阳光则仍是笑盈盈的,只是此刻看在张茗眼里,简直像一把戳心的刀子。
李阳光拿出覃婉萍的照片与一张监控截图,说:“这个女人叫覃婉萍,目前处于失踪状态。这个是洪远区图书馆七层的监控,显示你的丈夫与她似乎有一定的交情。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呢?是出于完全不知道的状态,还是对此做出了一些举动?”
这句话像是一把火点燃了张茗一直在积蓄的怒火,她徒然尖叫道:“拜托你们说话不要这么含沙射影!现在是我丈夫死了!我们才是受害者!你们为什么还不去抓那个杀了我丈夫的狗杂种?反而在这里审问我?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李阳光冷笑,“那我就有点好奇了。你丈夫死之前为什么擦掉了凶手的指纹?难道他不是想保护谁吗?”
张茗僵在那儿,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像灯泡似的大。
周放将凶案现场死者手部与凶器搁置位置的照片取出,推给张茗,面无表情地解释:“刀柄上只有死者一人的指纹,加上凶器落地的方向和位置,我们推测是死者自己把折叠刀拔出,擦去指纹,最后断气死的。”
“呵呵,被人活生生捅了七刀,那得有多疼啊?撑着最后一口气做什么不好,偏偏还找虐去拔刀擦指纹?”李阳光故意“咦”了一声,跟周放说,“杨先生这么拼命,啧啧,在他心里,这人肯定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嘞!”
“哼,”张茗发出一声冷笑,“你们现在是怀疑我杀了覃婉萍吧,但是你们找不到她的尸体,也没有其他证据......因为根本不是我!不管你们信不信,不是我!”
“既然不是你,你就更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吧?”周放沉下脸,凶神恶煞的神色极具威慑力,“七月五号,也就是上个星期五晚上,你和你丈夫去了哪里?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们......”张茗可能还在拼命思考警察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万分的惊恐中,她的眼眸甚至都在不停颤抖,编出了一个自己都无法说服的借口,“我们只是出去吃了一顿夜宵......”
“还撒谎!”周放磐石般的拳头猛然砸在桌面上,张茗吓得魂险些当场脱壳而去!
审讯室外。
“都这个时候了,她为什么还不肯说?难道覃婉萍真是她杀的?”白宁问,“不过张茗控制欲强,要是发现丈夫有外遇,一时激动做出出格行为也不是不可能。”
时年没说话。
这时,警员小张匆匆进来:“时副,刚刚对招待所进行二次勘察,发现了新线索!”
“说。”
“招待所床板下搜出二十万块。”小张把现场视频给时年看,其上显示床垫已被移除,三个警员将木板抬起,下方用透明胶带粘着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起的包裹,打开一开是一捆捆的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