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那么疑神疑鬼的,大名大人。”毛岁站起身来,靠近速琴,“并不是我要求你反抗天子,应该说,你自己也要反抗他。”
“反抗他?我为什么要反抗他?”速琴说,“增税那是当初定下的规矩,又不是只针对我。至于这一次没减,那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除此之外,天皇大人有做什么对不起我和我的百姓的事情吗?”
毛岁:“如果你是一个独立的国君,不受人控制,你不是会更容易一些吗?”
速琴:“那我的国家就要面临战火。”
“你的国家现在倒没有面临战火,”毛岁嘿嘿一笑,“但是你本人,却面临着诸侯的排挤,区别对待,以及那些人对你的种种羞辱。”
速琴猛地一拍桌子:“毛岁,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他们都不信任你,”毛岁说,“他们都是自己人,就你是外人,甚至曾经还是敌人。你觉得,你的天皇大人,会对诸侯一碗水端平吗?没错,也许他想单独赦免你一点什么。但是那种赦免,到底是真的觉得你不容易,还是那种故意认为你不行,装作仁慈的样子,来让你更愧疚?”
速琴的信念有了一点点动摇,是的,他说得没错。天子确实想要赦免他的增税,可是那种态度,确确实实让自己更愧疚。他是武士,他有尊严,不管他的任务有多难,完不成就是完不成,该怎么封赏或惩罚,就应该怎么做。那种赦免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让他有一种更愧疚,被羞辱的感觉。
就像一个残疾人跟一群正常人一起完成某一件事情,其余人对他的尊重,应该是尽量把他当成正常人一样,该怎么要求就怎么要求,只要不故意刁难即可;相反,如果处处强调他的残疾,处处对他降低要求,甚至故意放水,那反而还更有一种羞辱的感觉。
此时的速琴,就有一种被羞辱的残疾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