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蹑手蹑脚的穿衣下榻,慢慢的拿走常嬴手里的扇子,又将凉枕放到她颈下,这才坐到外室等着张院判。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一白发苍苍的弓腰老者拾阶而来,虽然年事已高却精神矍铄,身后背着一个木匣子,倒是利落的很。
秦北面色微和,寒暄道:“张院判来了?院判请坐。”
“不敢不敢,老朽是臣,雍王殿下是君。”张院判说着便整理衣袖跪下行礼。他正是因为时刻秉持着自己的本分才能流连富贵走到今天。
“张院判小声些,内室有人还在睡觉。”秦北虚扶一把,开门见山地问道:“本王找张院判来确有所问,希望张院判可以全部告知。”
“不敢,殿下尽管问,老朽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院判可否认识一位韩姓太医,现在很可能已经没落,或者过世了。”秦北打量着面前的老者,眸中似有明火跳动。
张院判似乎没想到秦北找他就是为了这样的小事,心里松快了许多:“韩姓的太医老朽见过不少,没落或者过世的也有好几家,只是殿下这么一说,老朽头一个想起的韩姓太医却只有一家。”
“哪一家?”
张院判面露犹豫,有些难堪道:“说来惭愧,这还是前朝的事情了,那太医叫韩颍泉,算是老朽一个晚辈,他医术不算出挑,在太医院岌岌无名,他的妹妹倒是天下皆知。”
这些个宫闱秘事张院判知道,说出口却还是有些为难,秦北脑海中涌过一张张人脸,还有宫人们说的那些流言,脱口而出那七个字。
“前朝宠妃,韩盈袖。”
张院判擦擦额上的冷汗,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没有人敢在明面上提起这个女人,她好像是整个泺梁皇宫的伤痕一般,稍微触碰就会惹得巨兽一阵怒吼,轻则降位贬官,重则人头落地。
韩盈袖入宫之时并不起眼,那时候先皇已经将入老年,后宫因着他很少来的原因稍微平稳,各位娘娘们都把眼光放在前朝,卯着劲儿为自己的孩子在皇权争夺的漩涡中造桥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