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法器都是要靠虚境里的东西兑换的，妖兽仙草各有所需，这样一来便显得更加公平。最扎眼的是一杆琉璃镶银戟，寒芒必露，好东西自然高代价，要拿鬼母的头以及她百只孩儿的脐带来换。

还有一些是什么穷奇头骨，蛊雕尾巴之类的东西就更不要说了，上古凶兽可遇而不可求，那些神器也就不要去想了。

“哎，你这样安排的好，清风明月可有什么想法？”

“那两人心气高的紧，瞄准了上古凶兽，说什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能遇见是好事，咱俩也能跟着沾沾光。”

祭台那边时辰已经到了，一百五十三人分三批下去，山神庆海读了花名册，白森便拉着常嬴上台去，小声嘀咕：“两边都找着？有情况便在天上落个雷来？”

常嬴回给她个安心的表情，她便了然的笑了。

这尿性四百年了真是没变过。

花名册念了许久，待到最后一位也站好的时候，脚下发虚，入口缓缓开启，朱红色的花纹活了一般的绽放开，周围的几道目光更加直接，裸的扎在常嬴身上。

她方才便觉得被人看的别扭，入境的最后一刻更是尖锐到了极致，冰冷的打量，像是猎手欣赏陷阱里垂死挣扎的猎物。

先是满脸慈悲的如来，再是面无表情的三清，他们明明端坐在高台之上，为何会给她这种感觉？

“你便是常氏无何？”森寒的呼吸吐在耳边，略微吹散了她的几缕头发。常嬴淡然转头去看，冷不防对上一张充满锐气的脸。

苍白的皮肤和瞳孔，却是个宣纸般脆弱的男人。

金光大盛，风呼云起，落入虚境之前她听到那人说：“元始天尊座下檀洇，后会有期。”

扑面而来的是草木的香气，连带着极远处的血腥和不久后的黑暗一同充盈了将要落下来的所有人的头脑里，莫名的叫人兴奋。

众人落下来的位置是一块草地，长着锦簇的花丛，时不时飞起几只蝴蝶，兜兜转转的也不停下，没个目的东走西看。

方才在半空中的时候白森便仔细看了，不远处有山脉，沼泽，湖泊，森林，甚至空中还有座被云雾遮挡的庙宇，隐约可见青砖褐瓦，朱红的脊兽们在互相玩耍，跑动时采动瓦片发出清脆的声响。

稍作回顾众人便散开，三五成群的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大多像常嬴他们一般出发前早就打好了商量，关系亲近的拉作一团，彼此连基本的寒暄都省去了。

一眨眼人就走了个干净，常嬴想找那个叫檀洇的都来不及，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折了只花径含在嘴里。

“你这是怎么了，一点干劲都没有。”话是这么说，白森却也坐在她身边，习惯性的也折了一只。

不知怎得，没瞧见那叫檀洇的男人叫她心里烦乱，再说此时人走了个七七八八，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俩，常嬴随口说道：“咱得先想想去哪啊。”

抓狗是要抓狗，可狗遍地都是，去哪倒成了个难以抉择的事情。

“那便去阍阴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