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澴埿沼泽那边清风明月也同一只鱼怪交起手来，两人缠斗一会儿才将那鱼怪杀死，抚了汗水继续前进。

元始天尊道：“只不过是凶狠了点而已，还是得看自己的本事，镇元大仙家的那两个小辈不也胜了吗？不过是受点伤，我们亲传小辈还当不起吗？”

如来应道：“阿弥陀佛，天尊说的是。”

再说下去就显得示弱了，众神佛憋了心里的念头，继续往镜中看去。

最后阍阴山的一干人等成功脱险，只是多多少少的都有些狼狈，没了先前的踌躇满志，大多都战战兢兢的。

周易也不操心，一边吃酒一边搜索着常嬴的身影，找了半天见没有，就猜与她找了地方躲起来了，便更加不操心了。

“这种会晤举行了得有二十多届了，为什么偏偏此次出了毛病？”常嬴问道。

燊尽露出一丝凄苦的笑，突然沉重的语气让人不适应：“你也知道这种会晤举办了二十届了，坤皆虚境里的生灵又是不能超度，无法繁殖的。那你说说，为什么二十届了，该有的生灵一只都不缺？”

白森头皮发麻，一个难以置信的真相呼之欲出。

“反复的杀戮和复活使他们的怨气更加深重，正是因为知道不会死亡，无法解脱，所以才渐渐的对痛苦麻木，对虚境外的人充满敌意。”

他的眼前似乎又被鲜血染红，那些败体残肢好像就散落在他的脚边，只有他能听见的与叫喊弥漫在空气中，让他窒息。

常嬴半靠在岩壁上，裹紧了身上那张狼皮问道：“为什么不能超度？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燊尽将头埋进腿间，思绪回荡，过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里从前并不是坤皆虚境，而是个属于八千界的地方，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地方。”

“一样有皇帝，一样有百姓，一样有山水风光，一样有渔声唱晚。爱恨情仇，世事冷暖时时刻刻在这个地方上演，只是现在人声鼎沸的闹市与蝉鸣幽寂的乡野都不复存在了。”

“这世上有所谓的虚境吗？当然有。只是他们根本无法控制，可这种会晤要怎么举办呢？他们只能自己创造出一个所谓的虚境来，在真正的虚境中他们无比渺小，可在这个地方，他们就是天道！”

“没有人再能叫出这个地方原本的名字了，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灵已经被地府除名，束缚在此地等待着新一轮的虐杀，连饱尝轮回之苦的资格都没有了。”

两串冰凉的眼泪滴落在地上，迅速浑浊干涸，只能留下无助的痕迹，连挣扎的过程都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