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头绪？不过五师兄不愿意提及罢了，别看他现在不想说，最后没办法也得乖乖的透露出来。”

他们能做的就是不要打听，等着他亲口说，常嬴愤愤的舀了一勺清粥放到嘴里，她迟早要将师兄的小秘密套出来。

柳卿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就算是小师妹恨不得一天到晚提着他的脖领子告诫他小心为上，暗处至少有两拨人惦记着他的项上人头，他也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有心情遛狗斗鸡。

只是眼前时不时闪过桃香的样貌，那个绝色美人就那么死在自己剑下却是一点都不可惜。

他柳尘欢并不是没有杀过人，可袖中剑却是极少斩杀美人。

虽然如此他当时下手的时候还是没有一丝犹豫，这些年他见过好看的皮囊比他吃过的饭食都多，要说被一个小小花妖迷了去倒是全然不可能的。

“玉娘？玉娘？”他将折扇一收，猛地从榻上支起身子来。

这一句叫的急切，守在门外的玉汝儿一惊，急忙忙进来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柳卿看了看她，身子更直了：“这几日你就在我房中伺候，哪儿都不许去，谁也不许见，楼中事务一概交予田妈妈。”

“啊？”她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我不会再重复第二遍，从现在开始你就待在这个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半步都不能踏出去。”

还是重复了一遍，不过这些不重要了。他从床榻上下来，将半敞着的衣裳系好，抬手在染着桃香血液的那扇门上画了一张符。

“公子这是何意？”玉汝儿依旧不明白，她知道现在欢楼处在非常时期，可跟她一个边缘化的凡人应该并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你这是不愿意？莫不是那什么二皇子跟你还有着约，事发突然，还要我亲自去给你传个话？”

柳卿殷殷地笑着，披散的墨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晕出影子。

他竟然认为自己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玉汝儿先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之后整颗心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过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摆出这样的表情，带刺的话也不是听他说了一次两次，她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平静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裂纹。

她只是个低微而又卑贱的人，若是没有柳卿当年救她一命，现在怕是连骨头肉都不知道烂在了何处。

“没有，玉娘但凭公子吩咐。”她再次把头低下去行礼，露出光洁白皙的后颈。

像是一拳垂在了棉花上，模棱两可的回答好像一簇旺盛的火苗，它点燃了柳卿心中愤怒的柴草，后者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阴恻的笑了两声便转身离去。

一丁点的消息都不要指望着他传出去。

常嬴对面坐着秦北，两人正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厢房的门就响了。

不仅仅是响了，还应该算是非常之响了。常嬴猜想来人一定双手握拳，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