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走马灯一般地梦见以前的场景。

他知道，如果再不见一见岁，告诉她这些事，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自知自己的错误，但也知道自己得不到宽恕，但他想让自己在最后的时候，依旧能有一个机会，能见到岁的机会。

还好现在……他等到了。

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里的那份枷锁都跟着轻了。

一个人不怕做错事情，最怕的是到死的时候都不明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索性，他还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沈老爷感觉，自己的大脑又开始混沌了。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岁，目光开始失神，嘴里缓缓还念着那句，“岁……你长大了……”

岁看着他逐渐混沌的神色，他下意识地说出的这句话。

大脑……混沌了。

‘淮引……岁那孩子回来了吗？我有件事想要告诉她，可是我该怎么办？不说的话我是陈家的罪人，说的话我是沈家的罪人……’

看着眼前神志又逐渐呆滞的沈老爷，岁的心里也百感交集。

她轻轻地扶着他的身子，在他肩上拍了拍。

“希望您能长寿。”

……

保姆哄着沈老爷让他将饭吃下，随后就拉着他去周围的竹苑逛了起来。

而沈淮引带着岁和肖问渠也离开了竹苑。

离开的时候，岁也望着那方沈老爷的身影，他站在那脚步走两下都跟着颤抖着，但像个孩子一样纯真地看着周围的竹林，嘴里说着，‘好看好看，我要划分两片竹林，一片给淮引，一片给岁。岁那孩子从小就没了父母，可不能亏待了她。’

沈老爷不是真的没有关心过她，只不过在曾经的他眼中，沈家的利益比任何事情都高。

现在回归所有本质，在现在的他眼中，心里还是有着她的。

……

“对了岁。”领着他们离开的沈淮引，此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之前你走得急，我也去了另一座城市，把这个东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