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剑一面成为大秦攻城略地的武器,一面狠狠刺入了大秦的心脏。
天下苦秦久矣,又安知这个“秦”,远不止始皇的“秦”。
“唉,这......也不能怨他,”魏克崇拜孙广,穆华夏看得出来,所以在那般恐惧之下,魏克还在努力为孙广找寻借口,“孙老大自小见识的场面和我们不一样,他见惯了打打杀杀,所以也就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吧......”
“见惯了生死才更该敬畏生命。”穆华夏当着蒙恬的面尚敢顶嘴,在魏克面前便更加肆无忌惮。
“是啊,所以孙老大对秦人一向不错,”魏克说着扭过头来看向穆华夏,“你没感觉出来吗?”
听魏克这么说,穆华夏才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为何之前他那般激怒了孙广,孙广的鞭子依旧没落到他身上。
“孙老大是上过战场的兵,他说他是要守护百姓的,而何为百姓?站在他身后的才是百姓。”
从前大概是这样吧,穆华夏想,但现在,原本站在他身前的,也是秦的子民了。
孙广不肯接受、不愿接受,穆华夏大抵知道为什么,这种敌人突然变成朋友的感觉,任是谁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反应过来的。
可百姓何辜?
纵使孙广杀降杀俘有其合理性,但修长城的庶卒又有什么错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魏克没等穆华夏开口,“我知道你可怜那些人,可孙老大毕竟有他的理由。
“长城是边防,真的耽误不得。若是让匈奴打过来,那就不是死一个两个人的事情了。”
可秦,毕竟没有亡于匈奴,穆华夏默默地在心中反驳。
他当然清楚修筑长城的意义,后世的史书,一笔一笔尽是秦始皇修长城的丰功伟绩。
可边防没错,百姓无辜,那么错的,究竟是谁呢?
穆华夏突然想不明白了。